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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不可遏的盯着她,她还想要和离?

这段日子他因为这贱妇的事儿遭受同僚多少白眼,一个个都等着他长平侯府树倒猢狲散,甚至更有甚者,觉得他失势再也爬不起来,开始在背后编排他当年是靠舔着沈家,舔着沈从染才发家的,没了沈家,什么都不是。

阮岚山指着她鼻子骂:“你这贱妇,你休想和离!你不要脸面去谋害皇后娘娘,害得我阮家没落,我被人指指点点,我儿绥远失踪下落不明,你个灾星,你还想和离?你做梦去吧,本侯明日就休了你!”

铺天盖地的脏话源源不断,饶是沈从染定了心,也仍旧忍不住撼动。她不是失望眼前这个男人会这样,而是痛恨自己瞎了眼,当初竟被他不分日夜的纠缠,而蒙蔽了。

这样的人,怎配做丈夫,怎配做那两个孩子的父亲,怎配的她执掌中馈,为他生儿育女。

恶心,沈从染的脑里,心里都蔓延这两个字。

当真令她恶心。

她深吸了一口气,冷静道:“侯爵府要和离,休妻,那是要去刑部上公堂的。凭你,还休不了我。你不仅休不了我,你还要把我的嫁妆都吐出来,这些年你用着我沈家的钱贴补你那几个庶子庶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若不动我女儿,我懒得跟你算这笔账。如今,咱们就一笔一笔算清楚!”

沈从染孤傲的凝着他,字字句句,都透着无限的优越。

阮岚山脑门青筋暴露,他恨极了她这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凭什么她总拿这种语气说话,总用这种轻蔑的眼光来看他,不就仗着身后沈家给她撑腰么?

小贱人,他娶了她一个月后就纳了心爱的柔儿为妾。沈家嫡出的二姑娘又如何,还不是要被一个妾骑在头上。日夜独守空房,成为整个东京城的笑话。

“一个妇人上公堂,沈从染,本侯借你这个狗胆!”

阮岚山轻蔑的看着她,心里是实打实相信她不会去的。大楚自古以来就没有妇人上公堂一说,侯府这点丑事全部都抖了出去,阮菱阮妗那两个姑娘日后还要不要议亲,还能不能许上人家?贱妇心里最看重她的一双儿女,阮岚山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沈从染站起身,不再言语,只深深睨了他眼:“咱们走着瞧。”

又是这种眼神,阮岚山本还堪堪熄灭的火又涌了上来。

他真是受够了,受够了!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他上前一把抓过沈从染的手臂,攥得死死的:“贱妇,你一日不离开阮家,你就一日是我的妻子,就该行使你的责任!”

沈从染眼底渐渐流露出慌乱,她拼命的挣脱,大喊道:“阮岚山,你要做什么?!”

阮岚山讽笑,另一手就欲去接腰封,他仗着男人的蛮力直直将沈从染按到墙上,褪去腰封,就要脱裤子,笑的癫狂又邪气:“妻子侍奉夫君,天经地义,怎么,你不愿?不愿本侯就以七出之罪休了你!”

沈从染绝望的看着他:“疯了!你疯了!”

“阮岚山,你这个禽兽!”

沈从染抬腿想要踢他命根子,却被阮岚山狠狠捞住了腿,直接就驾到了腰上。

他那张清隽扭曲的脸发出“桀桀”怪笑,掐着她的脖子:“沈从染,这么多年了,自从生完阮妗,每次我找你亲近你都以各种理由推开我。你在这装什么人间烈女呢?你叫给谁听呢,嗯?”

他拍着她的颈背,居高临下:“这是侯府,我是长平侯,我让你作甚你就得作甚,别给我在这端你沈家二小姐的架子,你就是个贱妇,连妾都不如的贱妇!”

“松开!松……”沈从染被他死死掐着脖子,渐渐的她的脸开始涨红,呼吸稀薄,喘不上气。而阮岚山似是感觉不到一样,仍对着她愤怒大吼。

两人拉扯间,突然听见外头管家微弱的声音。

“侯爷,有客人找。”

阮岚山转过头,阴恻恻的目光看向门外,这才作罢。

沈从染整个身子毫无意识的软在地上,她费力的喘着粗气,像一条岸边濒死的鱼儿,奄奄一息。

阮岚山指了指她,阴狠道:“老老实实给我待在府里,休想耍什么花招。”

随后他吩咐:“来人,把主母带回院子里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探望,包括四姑娘五姑娘!”

沈从染想张嘴都张不开,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阮岚山的人带走。

她从未想过,阮岚山竟会关她的禁闭。

院子里,阮菱和阮妗等了许久也不见沈从染回来。阮菱心中响起了鼓,派了清音去打听。

焦急时,只见清音神色匆匆回来。

她站起身,急问:“母亲呢?”

清音脸色发白,气都喘不匀,断断续续道:“奴婢在墙角下偷听,见主君把大娘子关在她的院子里,任何人不得探视,澄苑周围放了好多小厮家仆看守,围得如铁桶般。

“遭了。”阮菱心一凉,喃喃道。

阮妗不清楚始末,可母亲被圈禁可不是个好兆头。她小脸显然受了惊吓,下了美人榻时都险些站不稳:“长姐,母亲定是和父亲闹翻了,父亲才会把她关起来的。咱们得把母亲救出来!”

阮菱当然知道。她安抚的拂了拂阮妗的肩膀,温声道:“妗儿,长姐把你送去外祖母家待一段日子吧。”

母亲要与阮岚山和离,势必就这几日了。阮妗年幼,还未及笄,不宜掺和进来。思来想去,唯有枝叶繁茂的沈府能庇佑她。

阮妗一听长姐要把她送走,眼眸顿时凝了一层水雾,她轻拽着阮菱的衣衫,不依道:“长姐不要送走妗儿,妗儿想陪着你和母亲。”

“傻妹妹。听长姐的话,阮家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侯府了。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长姐悄悄送你走,沈府在东京城是名门望族,阮岚山想必也会忌惮几分,外祖母自小宠爱咱们,眼下没有比外祖母那儿更安全的地方了。”

阮菱循循善诱:“明日我就去刑部告冤,刑部提证人,阮岚山就没法再圈禁母亲,只要出了阮家的门,境况怎么都比现在好。刑部尚书是个刚直不阿的人,等他当堂判了和离,你就能见到长姐和母亲了。妗儿,听话。”

阮妗瘪了瘪嘴,拽着长姐的衣摆不肯松手,粉嫩团团的小脸挤在一起,就快哭了。

阮菱当即就喊来了清沅,带着她们出门:“顺着这条街出去往左拐,若实在不知,就寻人打听打听,天黑之前一定要到沈府。”

她一字一句:“清沅,务必看顾好五姑娘。”

清沅红着眼应下。

阮妗仍然不舍,清沅得令,拽着她的胳膊,劝道:“姑娘,走吧。您多在这府里一分,四姑娘和主母就多一份惦记,您乖乖保护好自己,她们才能放手一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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