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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静迅速的道了句:“殿下。”

太子淡淡“嗯”了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这个人,想办法处理了。”

芸娘看了眼地下血肉模糊,不成人样的男子,顿时心领神会:“奴知道,正好最近来了一批新人,奴会为他改头换姓,混到这批小娼里。”

“嗯。”太子漆黑淡漠的眼看向芸娘,微微挑起眉:“户籍的事儿去找户部侍郎,他会帮你伪造文书,其余的,不用孤教了吧?”

芸娘点头称是,这些事儿她做了多年,运作起来行云流水,自不必太子费心。

只是,这三更半夜的,还劳烦殿下亲自送来,不知此人是个什么来头。芸娘斗胆问了问:“殿下,敢问此人是何身份?”

太子兴致寥寥的看了眼地面,嗤笑了声:“长平侯的儿子,阮绥远。”

芸娘心里“咚”了一声,四平大员家的公子。

真是晦气,官声做到这儿,竟还惹了太子殿下。

她不再多问,弯着身子福了福:“殿下慢走。”随后,她召来几个心腹,将阮绥远抬了下去。

出门后,望着声色犬马的宝月坊,纮玉问:“殿下,咱们可要去恒王府?听说王爷把阮姑娘安置在了那儿。”

裴澜语气有些疲惫:“回宫。”

他有些累了,明儿再去接她。

纮玉想起了纮夜临行前的描述,贼心不死的补了句:“殿下,听纮夜说,王爷把阮姑娘照顾的很好。”

“哦。”

“说阮姑娘看了王爷一眼,王爷脸就红了,匆匆跑出去吹了好一会儿凉风。”

“然后呢?”

“没然后了,诶,好像还听说阮姑娘睡在了王爷的榻上,但是……王爷去别的屋睡了。”

纮玉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阵冷风,再抬头时,男人已经迈开长腿没入夜色里,暗色衣袍一角被风吹得呼呼作响,连个影子都不剩下。

纮玉喉咙轻咽了咽,以为自己说错话。

眼见殿下没了影子,他大掌拍了拍胸膛,暗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丑时末刻,阮菱窝在被子里睡得香甜,突然一股冷风袭来,她下意识的蹙紧了眉,将丝衾裹的更紧些。

唇边兀自叨咕着:“清音啊,窗牖开了,你去关上些。”

等了半天,没回应,阮菱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想起这是裴恒的屋子,哪有清音。之前裴恒和纮夜都出去后,她有些认床,反反复复翻了无数次身后,脑里一片浆糊,才堪堪睡着。

眼下也不知道是几时,与外面呼呼的风声,眼前暖和的被窝简直不要太舒服。阮菱舒服调整了下姿势,继续沉沉睡去。

太子微微眯眼,黑眸里冷气毕现。

好啊阮菱,长本事了,睡别的男人床上就跟睡自己家一样。

还带着夜里寒凉的大掌摸进丝衾,覆上那块温软,绸缎一样的皮肤上,软糯的触感将他眉眼间的寒气抚平不少。

饶是如此,那削白细长的指节仍旧毫不客气的掐了一下。

寂静的夜晚,传来小姑娘的娇呼声。

刚迷糊醒的阮菱脸颊红扑扑的,唇瓣娇艳欲滴,睁着一双水濛濛的美眸看着太子。

扮可怜?男人冷笑。

太子揽着她的腰将她推进榻边一角。阮菱被他按在墙上,小手忍不住去推他,可那坚硬而又炙热的胸膛却纹丝不动。

小姑娘甫才睡醒的神色单纯而又懵懂,就连锁骨都呈现着淡淡的粉色。

太子喉结动了动,朝着她的唇咬了上去。

第20章 超甜 太子指节摩挲着她的唇瓣,低哑道……

深吻的刺痛感一瞬席卷阮菱感观, 她唰的一下就清醒了。

太子又咬了一口,这才松开了她。似是惩罚,不像以往那般疯狂, 只点到为止。

窗牖被风吹得呼呼作响,可阮菱却觉得, 太子的眼色比深秋的风还冷。

他好像有点生气, 可他为什么生气。因为自己没等他来就睡着了?可她压根就没觉得他会来啊!

夜半三更的, 他人在东宫,又要派马车, 又要打掩护,还要七拐八拐行到王府。

他第二天没有朝政要忙么?

似是看出了阮菱的疑虑, 太子淡淡开口, 微微上扬的语调有一丝嘲讽:“你是不是觉得孤很闲?”

案牍上堆积如山的折子没批,金陵盐税的事务要烦, 还有她母亲的案子, 太子现在想想都有些诧异,他忙成这样竟然还有时间去给她出头。

大晚上的, 他莫不是闲的。

渐渐的,男人微抿了抿唇, 眉宇间涌了抹烦躁。

阮菱看得出, 这是他不耐烦时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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