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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含苞待放,如桃花明媚张扬的眼神。

裴恒这次什么都没说,僵硬的别过脸,逃也似的离开了。

阮菱见他这副模样,低低的笑了,怂成这样还来调侃她。她之所以敢这样,不过上辈子见识了裴恒数年来只深爱一个人,即便那个女子成了婚他仍初心不改的样子。

不仗着这些,她也不敢。

矮几上的更漏一点点流淌,阮菱蜷缩着身子,有些困了,渐渐躺着睡着了。

第19章 吃醋 直覆上那块温软,绸缎一样的皮肤……

东宫。

纮夜进来禀报完,那案几前正在批公文的男人几乎是眉头都没皱一下,淡淡道:“知道了。”

纮夜身子一滞,他来时,王爷说太子殿下肯定会跟着一起来,再不济也会让纮玉来接。

可如今案上的男人没说什么,也没指了纮玉随行,这好像和王爷说的不大一样?

纮夜又问了一遍:“殿下可要过去?”

这一问,蘸着浓墨的笔尖顿了顿,洁白的纸张上顿时洒了个墨点。

太子抬起头,烛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轮廓分明的侧影,那双淡漠的黑眸充斥着不耐,声音却很平静,辨不出喜怒:“裴恒本事大了,开始过问起孤的行踪了?”

纮夜顿时跪下:“属下不敢。”

“那就滚。”说完,太子继续看着手里的奏章,鸦羽似的睫毛遮出了大片阴影,一如他的语气,阴鸷骇人。

即便不说话,纮夜也知道太子殿下生气了。

没敢再多言,纮夜起身告退。

他想不明白的是,王爷每日都在说殿下有多喜欢这位阮姑娘,为了她,做到了何种地步。可今日看来,不尽其然。

说到阮姑娘三个字时,殿下眉头都没皱一下。可见,也不是那么喜欢的。

纮夜走后不久,东宫殿内就传来一身震彻的怒音。

“纮玉!”

纮夜走前与纮玉交代了一下,此刻纮玉对殿下的暴怒心知肚明。他紧了紧腰间的佩剑,快步走进殿中。

“替孤更衣,出宫。”

纮玉低头称是,唇边微微弯起。他就知道的,有人欺负了阮姑娘,殿下怎么可能眼看着。

换上了暗色长袍,两人连夜出了宫。

阮府一处院落里,长平侯庶子阮绥远正在榻上和房里的通房厮乐在一起,娇娇滴滴的小通房跪在他身前,媚眼如丝。阮绥远满头大汗,快活的似神仙,两人正要齐齐赴向云端,房门陡然被踹了开。

伴随着一股冰凉的寒意,阮绥远看见两个高大的男人闯进了他的屋子。

未着寸.缕的小通房身子一颤,刚要叫出声,就被拿寒芒尽漏的长剑吓晕了过去,软瘫瘫的倒在了床上。

此刻的阮绥远那股子腌臜心思被吓了回去,那儿异常肿胀难受,怕是此生不举也有可能。他哀嚎了一声:“你们!你们什么人,敢擅闯四品大员的家中?!我要我爹给你们好看!”

没理会他,纮玉一早就把准备好的套子扣他脑袋上。

阮绥远眼前顿时黑茫茫一片。

紧接着,雨点般的拳头拼命的砸向他的脊背,头部,身上。他两条手臂护在脑袋前,嘴里不忘放着狠话:“你们疯了?格老子的,敢这么对你爷爷我?我可是阮家唯一的儿子!”

“砰!”一记闷拳,阮绥远牙齿被打掉了好几颗,血混着碎牙囫囵个的从口中吐出,偏又闷在袋子里。

锋利的碎牙齿伴随着动作瞬间划破了他的脸,阮绥远再说不出话,咿咿呀呀的打滚求饶。

“我错了!错了!你们放过我吧!要钱还是要官,我都让我爹给你们!别打了,别打了,再打打死人了!”

纮玉手下动作不减,太子殿下不说停,他不敢停。

终于,打了不知多久,阮绥远已经哼不出声了,他蜷缩着身子,一阵痉挛的岣嵝在地上,像一条濒死的烂狗,时不时抽动几下,地下一大滩血,整个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太子殿下喊了句停。

纮玉喘了口气,顾不得手臂酸软,找块被子将阮绥远抗了起来,两人离开了阮府。

一切动作在黑夜都那么湮灭无声,整个府邸沉浸在睡意中,院子里只余徐徐风声和几只晚蝉的嗡鸣。

宝月坊,京城四市二百六十坊中最大的秦楼楚.馆地界儿。

已是半夜,宝月坊仍旧灯火通明,到处人流攒动,男子愉悦的声音混着女子的娇媚声连连不断。整个东京城都睡下,宝月坊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太子二人直奔去了坊里最豪华的明月阁二楼。

芸娘正在厅里翻看着名单,那是一批近期买下的小.娼名单,画册上赫然陈列着一张张浓艳打扮的人像,不同的是,那上边皆是男子。

明月阁能在宝月坊里生意做得最大的原因便是她们除了女子还有小.娼,专供一些喜好此风的达官显贵和身份贵重的女客人所用。

纮玉将人摔到了芸娘眼前时,吓了她一大跳。

芸娘拍着雪白的胸脯,刚欲发作,一抬眼却瞥见来人是纮玉。她顿时敛了神色,站起身,神色如常的屏退了厅里守夜的小厮。

随后她恭恭敬敬的弯身行了个礼,眼色严肃清明,仿佛与素日只会赔笑脸的妈妈身份划清了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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