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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她分明看到窗棂上悬着两滴雨水,晶莹剔透的挂在那里,像情人悬在睫上的泪,盈盈欲滴。

挂了电话,浅浅木然的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萧,在哪呢”

“浅浅,我这工作比较忙。过会联系你,晚些一起吃饭好不好。”

她心尖一颤,几乎要滴下泪来,狠狠闭一闭眼,复又睁开眼来,窗棂上那一滴水珠,终于滴了下去,再也收不回来。

听着他低沉磁性的声音,总是生生教她乱了心跳,多少回,她沉溺其中,无法自拔而如今,他这一双眼睛,终究看见的,不止她一人。她早该知道的,不是吗

“宝贝乖,把下午茶都吃了。”

她心底微酸,怔怔听着,轻轻点了下头,默然不语。

听着嘟嘟的忙音,她忽然觉得自已像傻子一样,坐在那里手指紧紧攥着衣服,直攥出一手心的汗来。心里空荡荡的,像是失了力气,雨天本来是极凉爽的,可是额头上涔涔地出了汗。

茫然的转过头去,半掩的窗帘外面一枝香樟树叶伸到窗前。不知是什么鸟儿,在枝头上脆声宛转,一声迭一声在那里叫着,直叫得她耳中嗡嗡起了耳鸣。

季萧终究是失约了,苏浅这些天来除了上班几乎没有出过门。浅浅虽然不怎么爱逛街,却也绝对算不得是个宅女。对于她这样反常的状况,苏澜又担心又无力。

浅浅轻轻叹了口气,转过头去。

“哥,你想什么”

苏澜愣了一下,没想到那么快就被她看出来他有话想了。

“丫头,你”他欲言又止,似乎不知如何开口。

“哥,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婆婆妈妈了,这就是恋爱综合症”她故意取笑,秀眉挑得高高的,戏谑的道。

苏澜苦笑一下:“你胡些什么呀,对了,微微请你去幽然居喝茶。你现在有空吧”

“悠然居”她怔忡了一下。

“她在那里等你,泡好了上好的茉莉香片,就等你去尝了。听说是台湾过来的新茶,内陆市面上根本没有,都是销到国外的,微微托了朋友,才从内地茶商那里买到一点。”

车窗外是艳阳灿灿,投下微热的光,烙印一般的贴在她手臂上,有种异样的灼热。她努力回想着,茉莉香片的味道。

那是她钟爱的茶,好久没喝过了,现在想想,倒真是有点怀念。心里沉甸甸的,仿佛有点透不过气来。仰一仰头,她微笑着:

“走吧,去悠然居。”

唇角那一抹苦涩,苏澜看得分明。只轻轻一叹,脸上又浮起一抹快要胜利的轻松。

两人慢慢走进悠然居,二楼有侍应生在等他们,一见他们上来,便立刻躬身行礼,谦恭的道:“先生小姐这边请。”

那是一间古仆的雅座,有几分陋室的味道。简单平整的木门,上面是清晰的纹理,甚至还有的裂痕,门的上半部分,是镂花格子,雕功细致精美,花样繁复华丽,看得出来是花了心思的。

推开门,微微正盘腿坐在茶桌前,面前有一整套的紫砂壶茶具,茶盘里有水,约摸茶是已经泡好的了。墙上挂着一幅横向的书法作品,那是一幅狂草,写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随遇而安。

“快来坐。”微微笑着招手。

“你怎么想起请我喝茶了”浅浅微笑着走近,苏澜扶着她坐到茶桌前,茶桌很矮,但是地上却有一类似日本榻榻米的矮台,上面铺了软软的支锦圆垫,倒有几分古色古香的味道。

微微手执紫砂壶,将热过的茶杯反转过来,徐徐倒上一杯,只闻得茶香四溢,清雅宜人。

“太久没跟你喝茶了,想念你的手艺了呗。”她笑嘻嘻的递过茶杯去。

浅浅随手接过,凑近鼻端,深深吸了一口气,继而轻啜一口,只觉齿颊生香,馥郁甘冽。茉莉香片的韵味竟然十分浓厚。她笑着睨了一眼:

“你这手艺,只怕我都赶不上了,还想念我做什么”

几人又哈哈笑起来,苏澜就借故出去了,留下她们两个女人家在里面闲聊。

慢慢的,浅浅放下杯子,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下来。长长的叹了口气,像是累到极致,什么也不想,也不想动了一般。只顾半眯了眼,盯着紫砂壶上那一棵兰草,怔怔的出神。

“浅浅,你跟师兄怎么了”她终于问出来。

手里转动着的杯子,茶水将尽,一朵茉莉花沉在杯底,像是要繁茂将尽,快要枯萎了一般,没精打彩的在杯底轻轻晃着,晃得怎么也停不下来。

她偏头看窗外,窗户那里是一幅竹帘,稀稀的遮了半扇窗户,正好把最晃眼的阳光挡在外面。其实,不用它挡,阳光也不怎么照得进来。因为外面那一棵棕榈树的叶子很是茂盛,几乎替这间房遮去了所有的灼热。

浅浅轻轻一笑,手上的茶杯静了下来,抬眼看了看静雅,:

“微微,你说我是不是不能得到幸福了”

她这样劈头一句,吓得浅浅脸色大变,几乎是仓皇的抓住她的手,急惊风样的问:

“胡说什么呢浅浅你不要吓我啊。”

她又调过头去看那窗子,漆着乌红漆的木质窗户,倒有几分旧时大户人家花厅里的味道。曲折回环的雕花,上面是精雕细刻的福字,并不显俗,反而给人一种沉稳雍荣的感觉。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黄色的信封,微微拿过一看,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

茫然的看着她,过了半晌,才又急急的问她:“浅浅,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我是不是配不上他了,是不是没有了幸福的资格。”

“浅浅。”微微拥着她,满眼的心疼。

苏澜站在门外,一张俊脸绷得死紧,眼底露出激怒的腥红,扶在门框上的手,几乎要将那门都扳脱掉。

而他的背后是走廊的窗户,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是浅色的金光,仿佛给投射到的地镀上一层金,那金里却浮起灰来,万千点浮尘,仿佛是万千簇锋芒锐利的针尖,密密实实地往心上扎去,避无可避,不容喘息,看着那纤细的身影,苏澜觉得心揪的生疼。

他紧紧攥着拳,她的声音仿佛又回荡在耳畔:“这终究是场噩梦,一场夺走我爱情的噩梦。”

心底翻涌着丝丝痛楚,从心间一点点漫开扩散,太阳穴突突的跳,像有针在一下一下的扎,疼得脑袋都像要爆炸一般。有些难以忍受,额上几乎要渗出冷汗来。

&nbsp. com章节 第二十八章 绝望的爱

不过一夜之间,苏浅似乎变了一个人,昨天的她,神采熠熠,仿佛一颗明珠,教人移不开目光。而今天的她,整个人仿佛一下子黯淡,再没了那日的光华夺目。

郑越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虽然在会议中仍旧专心,可是偶尔的一刹那,总能看见她浓密深重的长睫,掩去一双眸子,仿佛幽潭的深影,倒映着天光云色,却带着一种茫然的无措。

黄昏时分人流汹涌,季萧没等多久就看到了苏浅从台阶上走下来,她好像不太开心,夕阳下看得见她微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步子也是慢吞吞的,心里觉得有点异样,因为她从来是神采飞扬,这样的落寞,仿佛变了一个人,或许是太累了。

“浅浅”

她猝然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有点定定的看着他,仿佛受了什么惊吓,不过几秒钟她已经笑了:“你怎么来了”

“今天没什么事,来接你去吃饭。”他顺手接过她的包包,正是下班的时候,从写字楼里出来的有不少同事,有人侧目。

也难怪,他开黑色保时捷,华贵大气,雍荣气派得一望即知并非凡人。加之他英挺俊逸,在女孩子心目中是理所当然的白马王子。与她站在一起,怎么看都是赏心悦目,非常抢眼的一对。

这城市最拥挤的黄昏,他们的车夹在车流中间,缓慢而执着的向前去,一直向前驶去,直到遇到红灯,才停下来。

前后左右都是车子,动弹不得等着绿灯,她突然叫了他一声:

“萧”

他转过脸来微笑,容颜俊美,只怕天底下任何一个女子看见都会忍不住为之倾心:“什么”

她眸中微光闪动,轻柔的声音如同猫咪:“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真好看“

他一向稳重,却不料她这样说一句,耳根子微微有些红,“恩是吗那浅浅是不是该有所表示。”说完却突然俯过身,亲吻她。她紧紧抱着他,竟然不肯松手。前方信号灯早已经变过来,后面的车主们不耐烦,开始按喇叭,此起彼伏,震天价响。他说:“浅浅。”

她只不愿意放手,好像这一放手,他就会消失一样。

他又叫了她一声:“宝贝,我爱你。”

她怔怔看着他,眼泪突然涌出来,他吓了一跳:

“浅浅你怎么了”不知为什么,他心中已是极度不安,仿佛置身悬崖边缘,稍有一慎,便会粉身碎骨。

她没有回答,只是无声的流泪。“浅浅出了什么事情你别哭,你告诉我,你别这样,宝贝”

他的声音近在她的耳畔,唤着她的名字,焦虑不安的揽着她。后面的车在拼命的按喇叭,已经有交警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不过一下子,她又平静下来,擦干眼泪,转过脸去看窗外,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明明还这样热闹,可再过不久,便会各奔东西。

他不得不重新开车,带着她来到事先预订好的餐厅。幸而是小隔间,珠帘一拉,便再看不清里面情形。

侍者彬彬有礼送上法文餐牌,他看她若无其事的点餐。到底是出身书香门弟,礼仪完美,优雅得无可挑剔,一口法语流畅而温和,带着一点巴黎左岸口音,极是迷人,却音色黯淡,仿佛十二月的凝在窗上是霜花,再美,也没有温度。

侍者徐徐退下,他伸手握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只觉她的手突然一颤,像是要缩回,临了,终究没有再动,只是她手指冰凉,令他微微一惊。

苏浅看着她,仿佛要把他的样子刻进心里,“萧,我们分开吧。”

整个世界一下子静止下来,餐厅里轻柔的音乐仿佛嘎然而止,他与她都失了声。只余了自己的心跳,咚咚咚

非常缓慢,非常沉重,一下一下,然后才是痛楚,很细微却很清晰。他有点茫然的看着她,就像不认识她,或者不曾见过她。要不然这是个梦,只要醒来,一切都安然无恙。

“萧,我们分手吧。”

“你不必在顾虑我,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他终于松开手,眼中没有任何光彩,仿佛就此一下子,整个人突然黯淡得像个影子,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看着她,那样的目光,逼得她不敢直视,腾的一下站起身,突然转身走掉。

她起初走得很慢,但后来走得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餐厅门外。而他像傻子一样坐在那里,只眼睁睁看着他渐行渐远。

侍者送上法国大餐,见一个人坐在那里,想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他掏出皮夹,抽出几张钞票放到桌面上,只是筋疲力尽。

浅浅是走着回家的,因为,她刚拦了出租车,却发现,自已的包忘在餐厅里。可是,她不想回去拿。

回到家,看着家门却不能进去。她机械的迈动着双腿,一步步走近。终于累到无力,只能跌坐在地。

这么晚,她实在不想惊动任何人,她现在这副样子,一定像鬼一样,若是让苏澜见了,必定又让他们担心,默默坐在门前地上,将下巴搁上膝盖,任由脑子里思绪乱飞。

过了很久,她才想起来,还有一把备用钥匙放在微微那里,可是这么晚,她却不知怎样跟她联系。想了半天,才想到楼下警卫室。

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可是,蜷曲得太久,双腿早已麻木得毫无知觉,她一个踉跄就要栽下去。惊慌间一双大手稳稳将她托起。

抬头一看,不由满腹心酸。竟是季萧。她身子微微一颤,几乎是想逃,可是,待她刚刚站稳,他已经松开手了。慢慢低下头去,看着他手里提着自已的皮包。

“你把包忘在餐厅里了。”

他递过来,她却没有接。那样僵硬的姿势,维持了很久,终于,他将它挂在她身后的门把手上。低低的说:

“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已。”

她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弹,眼里已经含满了泪,可是她也不敢眨眼,就像是浅潭里的鱼,只怕自己的尾轻轻一扫,便惊动了人,从此万劫不复。

“浅浅。”他终于叫她的名字,仿佛这两个字带着某种痛楚,他声音仍然很轻,有他惯有的温柔,却仿佛已经死心。他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总是这样丢三落四的。”

她一动也不动,最后,她只听到他似乎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一直到电梯门阖上,叮一声脆响,她微微一震,倏的抬起头。发狂一般的扑到电梯门前去,可是,数字已经迅速变化,减少下去,如同人绝望的心跳。她拼命的按扭,绝望的看着数字一个个减下去,他是真的已经走了。

她掉头从消防楼梯跑下去,一层层的楼梯,几乎全部都是两脚踏空踩下去,无穷无尽一层层的台阶,旋转着向下,无尽的向下她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安静的楼梯间里,嗒嗒嗒嗒,嗒嗒嗒嗒伴随着急促的心跳,怦咚怦咚,就要跳出胸腔,那样急,那样快,仿佛有点诡异的可怕。她呼吸都几乎有点困难,只是怕来不及,其实她知道,知道已经来不及

她一口气跑到了楼下,砰一声推开沉重的安全门,反弹的门扇厚重沉实,打在她的背上,打得她一个踉跄,可是她还是站稳了,因为不能跌倒,她没有时间。

眼前的大厅空荡荡的,光洁的大理石地板反射着清冷的灯光,外面有声音,她想,一定是下雨了。

她丝毫没有犹豫,就直接冲了出去,仓促地直冲下台阶,正好看到他的汽车尾灯,红色的,像是一双眼睛,滴着血,淌着泪,却转瞬远去,拐过车道,再也看不见了。

是真的下雨了,雨丝淋湿她的头发,她都没有哭,明明知道,他是真的已经走了。他走了,是真的走了;他放手了,也真的放手了。

她站在那里,像傻子一样,不言不语。明明是知道那是地狱,却亲手把自己陷进去,眼睁睁到绝望。

&nbsp. com章节 第二十九章 因为爱着所以心伤

“走了,真的走了”嘶哑的低喃声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包含着凄绝的苦涩。

手机没有响起,握在手心只有漆黑的屏幕,没有那个熟悉到骨子里的号码记录,没有一条短信

摇摇晃晃地支着墙壁站起来,一阵晕眩袭来,难受地又靠回了墙面,美丽的脸上除了泪痕便是苍白的绝望,本梳理整齐的长发有些缭乱,背包随便丢在一旁,无暇顾及。

僵硬的手按在开关上,打开了灯,望着空荡荡的房子,空虚填满了胸口,像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起来。

没有人是故意要变心的,他爱你的时候是真的爱你,可是他不爱你的时候也是真的不爱你了,他爱你的时候没有办法假装不爱你;同样的,他不爱你的时候也没有办法假装爱你。

因为爱着,所以心伤。泪水溢出,浅浅歇斯底里地大笑。

那样美好的小青梅的存在,他又怎会挽留一心离他而去的女友,跟何况他们之间还有孩子的牵绊一切都是自欺欺人,所有的美好都是她一个人的幻想,都是她的妄想

像具没有生命的机器人,如三年来往常无数个夜晚,走到沙发上,安静地坐下,打开液晶电视机,音量调到最大,没有聚焦的瞳眸盯着电视里的画面,纤柔的身体如婴儿般环抱着,缩在沙发角落。

晨光透过纱帘,照到苏浅的脸上,也让她本能地睁开眼,昏昏沉沉的头痛,想睁又睁不太开的眼睛。

一双明媚的大眼睛红肿而干涸,兴许是昨天眼泪流得过多了,导致现在难受得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恍恍惚惚地撑着地面站起来,手里还是不忘拿着那张关于他的照片,因为太在乎,才会连让他掉在地上都觉得心疼。

赤脚走在冰凉的实木地板上,阵阵寒意让她清楚地知道,所有的一切,不是梦,是那么真实的现实,那么地残忍。

长发散乱,精致的面容上憔悴如枯槁,衣衫凌乱,没有了人前的光鲜亮丽,只有一个被背叛女人的失意。

摇摇晃晃在沙发上坐下,纤长的手指按在座机的留言键上,听着那唯一的语音留言,却是与那人无关。

感情的戏谁也不能叫停或继续。

皇城依旧繁华喧闹,最近刚刚洽谈完一项大case,身心俱疲。其实他可以不用那么累的,只是他怕自己闲下来,就会忍不住冲去找那丫头,会忍不住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

每天晚上回到家的时候,空荡荡的房子,只有他一个人,昏黄的灯光都无法温暖那满心的冷寂。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繁华的夜景,灯火迷离,回想着那些逝去的日子。

他一直在努力,努力着给她时间,不去打扰她,只是想和做是两回事。

有些东西镌刻在了血液里,不管他怎么淡定剥离,都会疼的呲牙咧嘴。

三个小时马不停蹄的会议结束,他低头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午餐时间了,他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走出了会议室。

从办公室里出来,准备找个餐厅用个午餐,依稀想起秘书说过景恒附近新开了一家家常菜馆味道不错,推荐他去试试。

停下车,穿过两条街,他总算找着了那间菜馆,环境不错,在寸土寸金的中心商务区,还能有这样悠闲的空间,实在不易。

找了个露天的太阳伞,他坐在伞下,等着服务员过来。

“先生,您好,很高兴为您服务。这是我们店里的小赠品。”一个年轻的身影走了过来,礼貌的站在他面前,笑容明媚的递上手里的菜单和一盒巧克力。

他记得她说过,吃甜了,心里就不会苦了。

打开透明的盒子,他拿了一块咬了口,甜腻浓香的味道在唇齿间流转。

很甜很甜,甜的有些哀伤。

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

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

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

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那里好

这麽多年我还忘不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是鬼迷了心窍也好

是前世的因缘也好

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

如果你能够重回我怀抱

是命运的安排也好

是你存心的捉弄也好

然而这一切也不再重要

我愿意随你到天涯海角

虽然岁月总是匆匆的催人老

虽然情爱总是让人烦恼

虽然未来如何不能知道

现在说再见会不会太早

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

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

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

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那里好

这麽多年我还忘不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是鬼迷了心窍也好

是前世的因缘也好

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

如果你能够重回我怀抱

是命运的安排也好

是你存心的捉弄也好

然而这一切也不再重要

我愿意随你到天涯海角

虽然岁月总是匆匆的催人老

虽然情爱总是让人烦恼

虽然未来如何不能知道

现在说再见会不会太早

老男人李宗盛的歌声在继续飘荡,有时候缘分真的是种奇妙的东西,隔着两个座的角落,浅浅正在点餐。

五月的深夜还是寒意袭人,纵使在皇城这个繁华的城市,街上的行人也已经寥寥无几。

苏澜坐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茶座的窗边,看着窗外向茶座走来的男子,夜色的遮拦下,来人英挺的外表,出众的气质仍然没有减色半分。苏澜虽然早料到能让浅浅念念不忘的人必定出色,但季萧的出众仍然超出了他的预估。

这样的男人在任何时候想必都是出类拔萃,他家的迷糊丫头当初怎么骗到的

如果自己和他处在a大的同一个时代,谁胜谁负当年亦是c大风云人物的苏澜暗暗评估。

机缘,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在苏澜遐想间,季萧已经在他对面坐下。

“我以为你要迟到了。”

“我向来准时。”季萧语气平淡地说,简单翻了下饮单还给侍者,“毛尖,谢谢。”

侍者领命而去。

苏澜看着他,忽然语出惊人:“你要怎么才肯放弃你知道,我爱她”

这个颇带挑衅的问题并未如应晖想的那样让季萧情绪失控,他眉目不动:“苏先生,我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任何实质意义。”

“和聪明人说话真令人头痛。”苏澜苦笑着靠向椅背,十指交握,“浅浅似乎和你提起过我,抑或是你调查过我。”语气是肯定的,此时季萧的神情已透露了太多。

“的确。”这个在浅浅生命中占着举足轻重的位置的男人,果然没有让他失望。早在三年前,他就调查过他,这其实不符合他的性格。但是,碰到苏浅,总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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