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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染倒吸了一口气,怪不得,怪不得今儿这事儿判的这么痛快,所有的物证,人证都像是串通好了一样,织下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阮岚山围住。

原来是太子。

是了,暗中调遣六部,除了太子殿下,谁还能有这个能力呢?

太子如此做,绝不会因为她沈从染本人。沈从染偏头看着身侧的女儿,叹了口气,她与太子的事儿,到底要如何是好,回去还需再问问。

李安喝着茶,又想起个事儿,闲聊家常道:“说起来,这次不止太子殿下找了本官,大理寺的谢大人也同样嘱咐过,他还说,若刑部判不了和离,就移交大理寺狱。”

沈从染的脸部表情已经不是惊诧可以形容了。

大理寺卿?宁亭侯府的世子谢延?也来帮她们……

阮菱也同样吃惊的抬起头。

李大人不说,她差点忘记了,谢延一心思慕妗儿,上辈子更是为了不想妗儿才成婚就没了夫君,才替下了罪名,惨死狱中。

家里出事,他焉能熟视无睹。

他这样好的男人,可远远比妗儿那个未婚夫好多了。

翻了年就是妗儿的婚期了,阮菱记得,谢延就是在那个时候死的。她必须去阻止。

“母亲,您先回侯府收拾细软,女儿出去一趟。”

阮菱匆匆朝李安福了福:“今日之事,阮菱再次谢过大人。”

说完,她便提着裙摆跑出去了。

——

大理寺狱。

谢延正伏在案上公务,便听门外有人来通报,阮家四姑娘求见。

他眉梢动了动,落笔道:“让她进来。”

不多会儿,阮菱便顺着过道来到了谢延面前。

谢延无甚表情,指着对面的椅子,淡淡道:“坐。”

说完,他起身亲自去煮茶,转头问:“四姑娘要普洱还是银针?”

阮菱看着他稀松平常的动作,顿时坐不住了。他是不是和上辈子一样,也做好了一心赴死的决心呢?她现在根本没心思喝茶。

见阮菱不语,谢延又问了一句。

阮菱当即站起身,语气有些冒失:“谢大人。”

谢延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紫砂壶,重新坐了回去。

他淡淡笑了笑:“想是李大人说了,四姑娘不必过意不去,我能帮你们,纯粹是我个人原因。殿下不说,我也看得出,他心里有你。我这么做,是在讨东宫欢心。”

阮菱看着他言笑晏晏的说谎,却更觉凄凉。

她目光移向别处,声音有些不自在:“谢大人与太子殿下相知相交多年,您说讨好他,我是不信的。”

“你怎知我与太子相交多年?”谢延的目光一下变得探索了几分。少顷,他似是明白了,摸了摸鼻子:“应是他与你说的。”

阮菱很想戳破他那副无所谓的态度,可她又不能暴露自己重生的事实。她有些急了:“谢大人,我知道你此次出手是因为家妹。”

谢延手腕一顿,抬头看向了她。

“三年前,扬州宋老先生那儿,谢大人与家妹。”阮菱盯着他,不想错过他脸上每个表情。

果然,谢延的呼吸有一份絮乱。

可也仅仅是一瞬,桌子对面那人又变成了那个神色如常的大理寺卿。

谢延声音冷了些:“有些事儿,四姑娘还是不要妄自揣测的好。”

“这不是揣测。”阮菱微微蹙眉:“大人不知,家妹身上还有一桩婚事,可那工部侍郎陈棣实在不是良人,更别提婚后他会对家妹好。”

阮菱心脏“砰砰砰”的跳,她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还听不懂么?就算你顶替了陈棣的罪名,成全了妗儿,可她的婚后生活过的并不好啊!

谢延身子一僵,清隽的眉眼露出疑惑:“这与我何干?”

阮菱快要急哭了。有那么一瞬,她甚至都想把真相说出去了。可那样,会吓到谢延,也会暴露自己。

任凭谢延如何在自己面前装作漠不关心,事不关己的态度。阮菱都知,他心底是记挂着妗儿的。

世间万物者,能为其一人豁出性命的事儿,几人能做到?

“大理寺狱重地,四姑娘若无事还是请回吧。”谢延再度提笔,撵客道。

阮菱唇瓣微微颤抖,她轻音道:“大人不承认也好,总之,我是不会把家妹嫁给陈棣的,徇私枉法的官员,只会害了我妹妹一辈子。”

她的意思都摆在这儿了,阮妗的亲事不作数,你若是想求娶,还有机会。

说完,她就走了。

可谢延的眸子却在听完阮菱那句话渐渐加深,他看着她的背影,脑海中轰隆一声。

徇私枉法。

谢延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可那四个字却刻在他胸中,越来越清晰。

她怎知陈棣会徇私枉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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