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过各种方式都联系不上周希尧后，沈冬至打算直接去找秦琛，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找到的人，只不过她没有秦琛的私人号码，只能先打电话给酒店。

酒店的工作人员非常敬业，她快走到楼梯尾的时候，电话已经被转接到秦琛的房间。

“林小姐？”

秦琛的声音依旧冰冷，但事关周希尧，沈冬至没时间和他客气。

“秦先生，请问您今天见到希尧了吗？”

秦琛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

“那秦先生您能帮我找一下他吗？他不在咖啡厅，电话也打不通，我现在就过去找您，和您一起。”

说着沈冬至拉开车门，又把钥匙插进去，那头的秦琛听见这边叮叮咚咚的声音，自然猜到了她在干什么。

——想不到她对希尧倒是挺真心的。

关好车门，沈冬至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打转方向盘控制车转向，可车头刚过去呢，她的动作就突然停了。

周希尧住在三楼，三楼和楼下一样，全是落地窗，而且三楼的窗帘比楼下的更轻薄一点，这会儿月亮已经出来了，离远了看，窗帘后面似乎有一团黑影。

难道说周希尧在里面，只是不想见她？

熄掉发动机，沈冬至拿着手机下车。

“秦先生，请您稍等，我再回去看一眼。”

秦琛向来很有耐心，他嗯了一声，沈冬至按下通话等待键，握着手机再次从楼梯上去。

*

周希尧在里面吗？

确实在里面。

他坐在床边，脚下是东倒西歪的酒瓶，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全是烟头，手里还夹着一根正在燃烧的烟。

——医生说过让他戒烟戒酒，他已经很久没抽的这么狠过了。

那天他本打算带沈冬至去酒吧喝杯酒，和她说说话，却不想被沈冬行半路截了胡，他不想放沈冬至走，可他看得出来沈冬至想去。

所以他什么也没说。

后来他看着沈冬行给沈冬至那样一个盛大的礼物，一个他也能给她的礼物。

他想等她下来，可她没下来。

他想他们应该在做爱吧。

再后来他一个人回到咖啡厅，背后是静谧的湖山，面前是空荡荡的房间，安静空旷的客厅里，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被名为孤独的大手给紧紧抓住了。

——要是在以前，他绝不会让别人染指自己的女人。

当然，沈冬至其实不算他的女人，因为他从来没说过要她和他在一起，更别谈沈冬行那样声势浩大的宣告。

他曾想过这么做，可最后还是觉得会耽误她放弃了。

一个随时可能会瘫痪的男人，能给女人幸福吗？

恐怕连做爱都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