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分卷(32)  了酌衣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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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涉及到跨部门成立新小组、且显然保密级别要高的事,直接打电话通知显然是不够的,哪怕是临时任务,也需要相对完整的书面通知才行。

李舟飞快的草拟邮件正文,又听见裴停今开口问道:我之前那样死皮赖脸、不择手段的跟着朝暮、缠着他,其实连你这个领工资办事的助理也很看不惯,对吧?

李舟这会儿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面前的电脑屏幕上,闻言下意识脱口而出:是有点,但我也不方便说出口

紧跟着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连忙圆话:裴总,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

没事,正常人都觉得我有病。裴停今倒是无所谓李舟刚才说了什么的态度,你继续,尽快把邮件写好发出去。

李舟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很快草拟好了邮件,把电脑递到后座:裴总,您过目一下?

裴停今睁开眼看了看,然后颔首:就这样吧。

发完邮件,李舟又给两个部门的头头连线视频会议,开了个三分钟的小会把裴停今的意思传达到位。

火急火燎做完这件事,李舟本来以为就结束了,可没成想裴停今再次开了口,问的确实印白玉的情况。

李舟愣了愣,然后道:印白玉先生啊,他今天早上不是搭了去邻市的航班吗,两个小时前跟着他的人回话说已经到了。但是印白玉并没有在市区停留,似乎是提前确定了目的地,出了机场之后就打车去了一个小镇,现在住在镇上唯一的那家民宿里,进了房间之后就没出门了。

裴总,需要让人特意查一下印白玉为什么要去那个小镇吗?李舟说完又问。

出乎意料的是,裴停今摇了摇头:算了。

李舟错愕了下:裴总?

国外找孤儿院院长查印白书的人,跟着印白玉去了小镇的人,都撤了吧。裴停今有些疲倦道,跟印白玉说一声人已经撤了他手里的钱足够他挥霍十来年,省着点能用更久,希望他在钱用完之前能想开,别再那么极端了。只要他没有回a市,就不用监视他了,我也没必要把他逼得那么紧,他的状态确实不太好,我也没有像承诺的那样照顾好他算了,就这样吧,他要恨就恨,别再招惹朝暮就行。

刚才在时朝暮家门口,他说出已经把印白玉赶走的事之后,时朝暮的反应除了对他的厌烦,其实还很矛盾的似乎有点担心印白玉,但那份担心也不多,正如时朝暮自己所说,他并不喜欢印白玉那个人。

裴停今刚开始还不明白时朝暮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矛盾心态,直到从时朝暮嘴里听到不出意外的话,印白书就是时朝暮小时候认识的时澍,是他曾经最好的朋友小树

现在再提起印白玉,裴停今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朝暮对时澍是恨不起来的,不仅恨不起来,他还依旧很怀念那个小时候的朋友。而印白玉是印白书名义上的弟弟,是印白书临死前都要托付的亲人,时朝暮在讨厌印白玉的同时,又难免有点爱屋及乌的意思,矛盾之间大概只能说服自己不要对印白玉太坏、但也没办法对印白玉好。

时朝暮泪水涟涟的样子让裴停今现在都还感到喘不上气,裴停今霎时间就有了四大皆空的感触,对其他的事都提不太起劲儿了。

算了吧,印白玉对他有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现在印白玉已经离开了这里,他还能让人监视印白玉一辈子不成?

都算了吧。

裴停今按了按太阳穴:给我换一家心理诊所,换一个心理医生。

李舟正准备联系监视印白玉的人呢,闻言一个脑袋忙成两个大,还有点不解:您之前不是点名要傅承医生吗?

是啊,因为朝暮以前就在傅承那儿接受过心理治疗我点名傅承,抱的目的不单纯,我自己心知肚明,傅承也猜得七七八八,你之前难不成还没犯过嘀咕?裴停今语气平静的扯开最表面那层艰难维持的体面。

李舟干笑两声,挠了挠头。

裴停今到婚姻法院的时候,律师已经提前到达等在那儿了。

签字同意之前时朝暮提交的离婚申请,听公证人员将离婚协议上的条例一字一句复述出来并且点头确认看似极为漫长难熬的流程完整的走下来,加上抽号排队的时间,也不过才用了半个小时。

裴停今在离婚协议上落下自己名字的最后一笔,然后目光偏向同页左侧、由时朝暮早已经签好的那个名字。

他指尖在时朝暮三个字上拂过,然后将离婚协议合上,交给了公证人员存档。

至于离婚协议上条款的具体执行,后续会由裴停今和时朝暮双方的律师来交接完成,除非裴停今和时朝暮对协议的执行有所异议,否则婚姻法院存档的这份离婚协议不会再有见天日的一天。

裴停今和时朝暮这段仅一年半的婚姻,随着这被尘封的离婚协议一起,就此结束。

裴停今走出婚姻法院的大门时,脚上一个趔趄,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看得边上的律师心惊胆战的。

裴停今扶着台阶边的石栏杆站稳,抬头没有聚焦的看向远处,嘴里轻声道:法院的效率很高,他现在应该已经收到通知了吧他会很开心。

开心就好。

裴停今愿时朝暮不要再掉眼泪了。

邻市一个并不出奇的小镇上,印白玉坐在民宿里,虽然在听对面的人说话,但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不屑一顾。

直到对面的人把话说完,印白玉才露出了点嘲讽的惊讶:不监视我了?撤得这么快啊,难道是我表哥突然破产,没钱支付你们的工资了?话说回来,看来我跑到这个穷乡僻壤的举动,很得我表哥的心啊,这一高兴都不打算继续监视我了。

印白玉对面的人听着他说的话,面不改色依旧是一脸严肃:裴先生还是希望您放下过去,有一个光明的未来的。

行,我的未来一定特别光明,借表哥吉言啊。印白玉语气里是满满的阴阳怪气,还带着让人难以描述的恶意。

对面的人微微颔首,直到走出民宿才忍不住皱了皱眉就印白玉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像安分下来了的,老板怎么突然就不搭理这个人的存在了?

都说小人难防,虽然印白玉也不像能做出什么有效报复的样子,但这么快就撤人,他们这些刚跟过来准备打长期战的人都还挺不理解的。

生理和心理带来的双重疲倦,让时朝暮跟剧组要了几天假,待在家里好好调整了一番。

几天下来,时朝暮的状态确实好转了不少。他把印白书送给他的那个游乐场模型摆到了储物室里,把之前的事重新打上封条按到了心底。完全忘记是不可能的,那是他时朝暮的过去,他要做的也不是丢掉过去。

尘封起来,没必要面对也不用强迫自己去面对,下次不得不面对的时候不要再这么失态,时朝暮觉得就够了。

《关河令》剧组开机之前,所有主创演员和各个部门的工作人员们聚在一起吃了顿饭。

顾令谦作为重要演员之一,也从游轮旅行回来了。

看见时朝暮,顾令谦端着杯果汁就要灌他:学长你太不够意思了!之前也不说一声就自己一个人先走了,我还是上了游轮之后才从安梧学长那儿死皮赖脸问了才知道的,可把我伤心得哦快,我俩来碰个杯!

时朝暮笑着躲开顾令谦手里的果汁,随手端了杯香槟跟他碰了下:小孩子才喝果汁。

顾令谦顿时气得垮了脸:学长!你就不能对我有句好话嘛!

只是顾令谦这形象工程一般的生气并没能持续多久,还不到五分钟,他就又跑到了时朝暮面前,满脸震惊的指着门口分享:学长学长,你看门口刚到的这个人,是不是那次我们在海岛上你认识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时朝暮看过去,正好和对方对视了一眼,他无奈的笑笑,接过顾令谦的话说: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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