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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会儿,时朝暮无奈失笑,摇摇头道:算了。我来找你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我就先

朝暮哥,我这画还没画完呢。祝离截胡道,给我半个小时就好,行吗?

第30章

最后时朝暮还是给祝离当了大半个小时的人体模特。

画好之后,祝离放下画笔、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照片将刚从矮凳上站起来的时朝暮和画纸上的时朝暮都框了进去。

满意的看了看照片,祝离收好手机,又把画板上的画摘下来轻轻卷好,伸手递给时朝暮。

他微微歪了下头,看着时朝暮道:久别重逢,该送你一件礼物的。

时朝暮伸出手刚想要接,没成想祝离反手又缩了回去。

嗯?见状,时朝暮挑了下眉。

祝离噙着笑道:久别重逢,你也该送我一件礼物才对,就把这张画当礼物吧。

时朝暮愣了下,随即失笑:你这是什么说法,这画可是你自己画的。

不一样啊。祝离语气轻快,刚刚它只是我为你画的一张素描,再用心画得再精致也只是一张画,可现在它是你送给我的重逢礼,价值不知道翻了多少番。

祝离这自说自话还能让人觉得逻辑挺融洽的本时朝暮只能表示佩服:随你吧。

那我先回去了。时朝暮又道。

祝离点了点头,又扭身从身边的包里拿了把黑色的伞出来:朝暮哥,太阳大晒人,借你一把伞,下次见面时我再找你要。

祝离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时朝暮不是听不出来。他想了想,没接过祝离手里的伞,只摇摇头道:我不习惯撑伞,而且路上有树荫,晒不着。你继续画画吧,我走了。

祝离看着他,有点失落的应了一声,又说:那朝暮哥你回去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时朝暮点了点头,抬脚离开。

然而刚走出矮崖所在的那片空地,还没回到大路上,时朝暮就看到了站在人行道上的裴停今。

时朝暮摇摇头:阴魂不散。

走近了,裴停今张了张唇似是想要说话,时朝暮抬手制止,从他身边路过的同时弯了弯唇:你这病是越来越严重了,再这样下去,我要跟法院申请隔离令了。

朝暮裴停今下意识喊了一声,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也不敢再跟,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时朝暮越走越远。

直到看不见时朝暮的身影了,裴停今才垂下眼。

过了会儿,他回头看了眼时朝暮刚才走过来的、祝离所在的方向,控制不住流露出了不满和疑惑。

不满祝离缠着时朝暮。

疑惑明明都是缠着,时朝暮以前也最讨厌死缠烂打的追求者,可为什么从时朝暮脸上看不出半点对祝离的反感?

因为祝离会说软话、装可怜?

裴停今回过头,慢腾腾朝着时朝暮离开的方向走,边走边摇了摇头时朝暮不是那么容易被言行哄骗到的人,他自己很清楚祝离在装模作样,可时朝暮依旧不讨厌祝离那个人

第二天下午原本是他们回游轮上继续下一站的时间,但时朝暮在凌晨天没亮的时候就拉着行李箱离开了酒店。

他还有一些行李在游轮上的房间里,但包括提前中断旅行的手续以及收拾打包行李这些,时朝暮都托给了安梧帮他处理。

时朝暮让酒店提前帮忙定好了车,从背对海岸那一侧的环岛路径直驶向岛上的机场,搭乘今天最早的航班回a市。

时朝暮搭的航班降落在目的地的时候,这边海岛上安梧他们几个正坐在去码头的车上。

时学长他人呢?顾令谦问了好几次,他打算在岛上多待几天?也不像啊,今天早餐午餐他都是在房间里吃的,看着也不像是很喜欢这个岛所以想多逛逛的那他先回游轮上了?安梧学长你怎么不说话?

安梧被吵吵得想捂耳朵,干脆顺着接了话:对,暮暮他已经提前单独回船上去了。

顾令谦费解道:为什么啊,时学长干嘛提前离开?还不叫我们一起?

安梧想了想,瞅了眼前面的裴停今,提起音量道:能为什么啊,还不是因为看到某个人就烦,眼不见心静。暮暮这次出来玩是想放松心情的,有这么个人老跟着多糟心。

顾令谦呃了几声,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那时学长也不能老待在房间里不出来吧,室内多闷啊。

安梧面无表情干笑两声:呵呵。

几个人回到游轮上之后又过了一个半小时,工作人员在广播里通知游客已经全数到齐、游轮马上出发。

听到这个通知,裴停今一直莫名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朝暮啊。扬帆一把揽过时朝暮的肩,带着他往机场外走的同时感慨说,咱们也真的是好久没见了啊。

时朝暮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松开,你这勒得我都没法走路了。

扬帆嗐了一声,撒开手说:我这不是见着你激动嘛,好兄弟,够义气,昨天刚跟你说完没几个小时就答应了我,今天就飞回来了。

时朝暮失笑:你把《关河令》给我拍好就行了,好兄弟。

那是当然的!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拍不好我提头来见!扬帆打包票道,走走走,带你去吃顿好的,飞机上没吃上什么东西吧,等吃完了饭,我就带你去见那几个编剧,还有制片人啊副导演啊,拉一块开个大会。这没多久就要开拍了,可不能再耽搁,你多受点累啊。

整个下午都没看见时朝暮的人影,到了晚餐时间也只看到了安梧和商重彦两个人,裴停今心里原本已经按捺下去的异样感又克制不住冒了出来。

顾令谦坐下之后也忍不住说:安梧学长,时学长待在房间里不出来也不是个儿啊,你们关系最好了,该把他直接拉出来的。

裴停今垂眼。

没错,按道理来说安梧不可能真让时朝暮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一顿饭两顿饭不管还说得过去,这一整天了以裴停今对时朝暮和安梧两人之间相处方式的了解,安梧这会儿要么就强行把时朝暮拉出来透透气、反正时朝暮不会对安梧生气,要么实在拉不出来、安梧这会儿也大概率是待在房间里陪着时朝暮一起。

太反常了。

裴停今抬眼看向安梧,后者正在和顾令谦瞎扯,想来也不可能问得出来什么。

又坐了两分钟,裴停今突然站起身,放着面前没吃完的晚餐也不管就径直离开了。

顾令谦在后面叫了他两声,没得到回应,只好挠着头说:楼先生这是怎么了?他没敢说出口的是楼先生这怕不是被安梧话里话外挤兑得生气了,所以才愤然离席的。

安梧翻了个白眼:管他怎么了,吃饭!

可是时学长那边顾令谦还是不放弃。

安梧想了想,反正游轮已经离岸半天时间了,现在裴停今人也不在,跟顾令谦说了倒也没。他便道:我骗你的,暮暮根本就没有上船,他早上就回a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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