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昇低头打断了目光连系，把茶和汽水瓶都放托盘上，整盘捧起来：「我拿回去好了。」

两个瓶子在盘上摇摇欲坠，看得沉雨芙心惊肉跳，连忙把它们抢过来：「我来拿！」他却气急败坏道：「你不是要跟老爸约会吗？去准备好了。」她也恼了：「你要把我杯子都摔破是不是？」这才把他嘴巴闭上。

说到了约会……

「呀，对了，帮我看一下。」她小跑去拿来高跟鞋，在他面前穿上了，稍提起裙襬转一圈：「你爸选的裙子，可以吗？」

他如一贯的的皱着眉，脸红红地草草地上下打量妈妈一眼：「嗯。」捧着盘子转身开走：「好看。」

要男孩子帮眼有这么为难吗？她看着他的脸色，不禁觉得好笑。

虽然有点随口附和的感觉，但毕竟他也说「好看」了，沉雨芙也就放心，心情愉快的跟着回到房间。

沉雨芙放下两瓶饮料，正要离开，坐床上的庄民生却挪开了位置，拍拍身边：「伯母，要一起玩吗？」

这帮小子不嫌她年纪大，邀她加入时总叫她特别高兴。

「啊，我也想，但我赶着外出，下次再一起玩吧！」她笑瞇了眼，他还撒娇般噘嘴：「那没办法了。」逗得她「噗嗤」一笑：「卖乖！」才捏一捏李昊昇肩膀，离开房间。

关门前的一瞬，她瞥见李昊昇的表情，不知怎的看来有点僵。

自从李文熙升上财务副总监，回家的时间又少了，难得能抽空跟沉雨芙约会也只能等到下班。

即使他脸上挂着笑容，眼底下还是掩饰不住一抹厚厚的疲惫。

二人吃过了晚饭，再看过管絃乐表演才到停车场找回车子。

「想到哪喝一杯？」才关上车门，他手已惯性地摸上她大腿，指尖有心无意地滑到裙底下，摩挲她的皮肤。

「还去？你眼都快睁不开了。」见他满脸睡意，她忧心极了，他却似个玩得兴高采烈而不知倦的顽童，一手包起她胸部抓抓摸摸：「可是你穿得这么漂亮，回家不是浪了？」

他淘气又熟练地用食指撩划乳尖的位置，她贴身的衣襟下就突起了一颗。

她通红了脸，忸怩拍他手背一下：「干嘛……」他手掌缩一缩，又锲而不舍滑进她腰肢把人搂近，楚楚可怜道：「来吧，我舍不得你就这样换回睡衣。」

「但都这时间了。」她艰辛地推开已埋首颈端热吻的李文熙，指尖点点显示10:38的时钟：「再喝酒要待多久才能酒醒驾车？」

他记得明天要早起上班，沮丧地长叹一声。

见他这模样，她于心何忍？

「要不快快去兜个风才回家好了。」她抚着他背心让步道。

驾着车，他俩离开了市区，朝海边去。

公路两旁橘黄色的街灯时暗时亮，沉雨芙搭着李文熙排档杆上的手轻轻抚摸，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间聊。

她享受晚间公路上的宁静，彷彿全世界只有他俩。

「今天小昊的朋友来了。」

「是吗？温习？」

「我去打招呼时都在打游戏。」

「还打游戏？！不久就高考了，不是还有一个多星期就study leave？还有间情打游戏？」李文熙听罢拢紧了眉。

「那么担忧干嘛，他成绩一向也很好，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你转错路口了吧？」沉雨芙大惊回头，看着往沙滩去的道路越来越远。

「没有呀，这条路对的。」他气定神间往前驶：「你以为我们要到哪？」

「可是……」她望着一个个「货区a」、「货区b」的牌子呼嗖而过困惑不已：「到货柜码头要做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