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重归于静，阵法也渐渐消失了。尹璐收回手，小脸有些苍白，微微喘着气，诧异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尹璐情不自禁地揉了揉小眼睛，小嘴不自觉地张着。

“什么情况？怎么会？”尹璐呆愣地转过头，望着羊康，却见人高马大的羊康依旧那般腼腆地站立着，并不言语。

“嗯？谁胆敢契约你羊爷爷？”暴躁的声音适时传来，望过去看到的却是一张稚气的脸。一阵窸窸窣窣声传来，尹璐眼前的男童正胡乱地穿起自己的衣服，衣服里头包裹着的骨肉和皮肤，已然是完全长好了。听到儿子的声音，羊康迫不及待地出现在儿子面前，抓着羊扬的肩膀转过来，又转过去，认真查看着，一脸惊喜。羊康高兴的把羊扬揽入怀中，怀中的人不停地扭动着身子，气愤地瞪着羊康，想要挣开。

“老爹，放手啊，到底哪个不长眼的把大爷我给契约了。”羊扬不耐烦地推开羊康，甩开羊康的手，左右顾盼。羊康一脸受伤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泪眼婆娑。尹璐虽仍然有些惊讶，但还是缓过了神，蹲下身来好奇地盯着羊扬看。

羊扬看着蹲下来的小人儿，双手仍是把羊康向外推去，鼻子凑近尹璐嗅了几下，断言道，“母的！”而后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

“嗯？你说我吗？我是女的，不是母的。”尹璐闷闷回道。

“我们族内只有公的和母的，没有女的。你和我娘亲一样，是母的。”

“我，我，我明明就是女孩儿。”尹璐气呼呼地撇过脸，“母的不好听。”看着尹璐生气的模样，羊扬心里一动，有霎那的失神。

“老爹，这母的，是我的主人？”羊扬低下头，似是害羞，指着尹璐向羊康问道。羊康对着低头害羞的儿子点点头，那神色看起来再自然不过了。尹璐看着这父子两人的姿态，头冒黑线，却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许久未等到回应，羊扬抬头怒视自己的父亲。“你能不能说句话啊？”

羊康看了羊扬一会，严肃地说道，“能。”尹璐身子一个踉跄，险些坐倒在地上，小手搭在额头上，作晕倒状。

“还有呢？”羊扬压低声音，身子直抖，ren着怒火。

发现儿子生气了，羊康立刻委屈地拉着羊扬的衣袖，不消一会，羊扬挣开羊康的手，气冲冲地向树林外走去，忽而像是想起什么，又折返回来。羊康本来也是要跟着自己的儿子一块儿走的，也跟着回来了。

“主人，你去哪？”

“啊？我，你，你们是谁啊？”尹璐感觉莫名其妙了，这对父子不是一般的奇怪。自己根本跟不上他们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