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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纪之恋

静静悄悄地她凝视他的容颜

眷恋着每一个目光所到之处

他睡了可是他也该走了

广告上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这是世纪末对爱情的新诠释

她恪守着这世界对她的教育

漫画上说不懂得争宠只要默默为爱付出

便觉得幸福

她努力学习而幸福很短暂

他从不许下承诺那违反了游戏规则他说

反叛着一切却又从那一切中组合

他们这世纪末的恋情

静静悄悄地她亲吻他的容颜

小心翼翼不敢让世界知道她已悖离一切

不敢让他听见她的叹息

然后潇洒地用最平静的微笑……

该走了你说

我再和你联络他说

当他转身走了出去

全世界的星子都在叹息

她落下了泪水

这绝望的末世纪之恋

他坐在阳台上,手握着冰凉的啤酒,在这种接近冬季的天气里喝冰啤酒有种萧索的苦涩,错过了夏日的狂野与痛快的冷清之后,连酒味都有点落寞。

对面的小公园已经完全沉入黑夜之中了,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得极为苍郁。

他从不知道在尘嚣沉淀过后的世界竟是如此寂寞;他活得太精彩,至少在今夜之前他都活得莫名其妙的精彩,从来没遇过什么大挫折,即使是年少时风花雪月、轰轰烈烈的失恋,都像是打篮球时不小心撞伤的淤血,极易痊愈。

终于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年纪大了,或者该说是成熟了?

极少有男人会承认自己不成熟,而他却深知自己在处理感情上的确仍然幼稚。

每一次他都是那样到笃定,相信自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可是每每到最后却又发现,那不过是另一场荒谬的错误。

他现在那样笃定自己爱的、要的是阿敏,会不会到头来又发觉事实并非如此?

他不否认他常换女伴,因为在不同女子的身上他总可以发掘不同的特质,而那些特质经常吸引着他,却都很短暂。

当面对轻风和阿敏,过去的那一切悉数被推翻,他陷入了不可自拔的迷惘和痛苦之中。

那天原本想对轻风说他们已结束,但望着她那纯稚的眼,他发觉那些话全哽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无法再像过去一样潇洒地挥挥手,转身就走;他无法背叛轻风对他那样全然的信任和依赖,愈是这样他就愈是痛苦。

她爱的是谁?他爱的是谁?

而阿敏爱的又是谁?

他懊恼地将啤酒一仰而尽,正要进去时,却发现楼下有个男人正走进这栋楼,那是谷之瀚……

他立刻放下手中的啤酒罐,想也不想便开了门冲到楼下:“谷之瀚?”

正要上楼的他停在电梯口:“谁?”

“是我。”他一出声才发觉他们根本是陌生人,完全不认识:“我住在你们楼下,我是……”

“罗威庭?”

他一楞:“你认识我?”

“不认识,但常听姑婆和小怀提起你,上次不是也在阿敏那里见过?你找我有事吗?”谷之瀚倚在电梯口打量着他。

他又太冲动了,他在心里斥责自己,他到底叫住他做什么?难不成问他到底还有没有意思和阿敏破镜重圆吗?

罗威庭用里耙耙头发苦笑:“没什么,我只是正好看见你要进来,所以想认识你。”

谷之瀚微笑,眸子深邃:“我也想认识你,小怀说你对她很好,我正想找个时间去向你道谢呢。”

“那没什么……”他敷衍着,既然已和他面对面,不如就索性问个明白吧,只是——怎么问?想了一想,他下定决心地开口:“你有没有时间和兴趣上来喝一杯?”

之瀚有些迷惑,但仍点了点头:“当然好。”

上了楼,他站在酒柜前倒酒,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做,到底要如何开口?

“你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谈吧?”之瀚看出他的犹豫,索性替他开口问道。

他转过身来递给他一杯酒:“恩。”

“关于什么?”

“志敏。”他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两人都楞了一下,四目相对。

威庭无奈地耸耸肩松了口气:“终于说出来了。”

“我以为你和欧阳轻风在一起的不是吗?”

“原本是。”

谷之瀚蹙起眉打量他,罗威庭有张令女人心仪的脸,他看起来有些稚气,眉宇之间十分清朗,不像是玩弄女人感情的骗子,可是他现在说的话却实在很难令人理解。

“你还爱她吗?”罗威庭开门见山地问。

“那对你很重要?”

罗威庭想了一想:“不重要,但我希望能知道,我需不需要和你竞争。”

他走到他的沙发上坐下:“我恐怕不很明白你的意思,据我所知,你是志敏室友的男朋友,而你现在却和我讨论这些,你不觉得这有些唐突怪异吗?”

罗威庭干笑:“我也不想,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很奇妙,我自从见到志敏之后就一直在挣扎,非常痛苦,你一出现我就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我和轻风之间并没有承诺……我知道这让你感觉上很恶劣,但我是真心的,你可以信任我。”

“我信不信任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志敏信不信任你,她不是那种会和别人共享爱情的女人。”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会和轻风分手的。”

谷之瀚放下酒,已不想再谈下去:“对不起,我必须走了。”

“谷先生……”

他凝重地望着他:“罗先生,我无法帮你上任何忙,因为事实上,我恐怕无法同意你的做法。”

罗威庭懊恼地叹息:“我又搞砸一次,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们谈话的内容,但我也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

“你和志敏好像。”他苦笑着摊摊手。

谷之瀚点点头:“所以你已经知道她择偶的标准了。”

关上门,他简直气得想去撞墙。

不行,他一定要扳回劣势,他绝不能就这样认输。

“谷之涵像谁?”她迷惑地望着他:“什么意思?你指的是什么?”

林皇宇坐在她的面前很认真的:“像凌思的谁?朋友或同学之类的。”

阿敏恍然大悟,睁大了眼:“像凌思的妹妹,之涵和凌思的妹妹周凌芬好像。”

“真的?”他大喜:“她在哪里?是做什么的?”

“她死了。”

“什么?”

阿敏黯然地苦笑:“除了凌思之外,他们家的人都死了。”

“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她摇摇头:“凌思只说他们都已经去世了,其他的什么也不肯说,我猜那一定是一段很伤心的往事,要不然她不会那么难过。”

林皇宇蹙着眉沉思,谷之涵长得像她的妹妹?

而她妹妹又已经去世了,这其中包含了什么样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事伤害她如此之深?

“皇宇?”

他回过神来,志敏正关心地望着他:“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很希望知道答案而已。”

“有那个必要吗?”她不太赞成地摇头:“把令她痛苦的过去挖出来是很残忍的,难道没有别的办法?”

“我也希望有,可是她现在根本不理我,连电话都不接,完全将我排拒在外,我别无选择。她的伤口正在化脓,而荼毒的是我和她的未来,我不能接受这种方式。”

“可是……”

“难道你有更好的方法?”

她有些泄气地垂眼摇头:“没有。”

他叹了口气:“我也知道那对她很不好,可是我也不能就这样放弃,她那水泥脑袋是需要有人敲点东西进去。”

“正好,一个是水泥,一个是石头。”她捉狭道。

林皇宇一楞,忍不住失笑:“真的,我和她不知道是谁比较固执。”

阿敏无奈地叹息:“固执也有好处的,若不是她太固执只怕早已为他人妇,怎么还轮得到你?”

“是啊,我还真该感谢她的固执呢。”

他们相视而笑,彼此都为这份新生的友谊感到愉快。

“你是真的很爱凌思对不对?”

“这已经是你第二次问我这种问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也这样问我。”

“我希望看到我的朋友幸福。”她笑笑。

“那你自己呢?”林皇宇指指外面:“那个男人站在那里至少有十分钟了,我猜他不会是对你卖的东西有兴趣吧。”

她不明就里地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罗威庭正站在外面犹豫着要不要进来,她在心里呻吟一声……

“之瀚下星期一就正式到我那里上班了。”

她回过神来面对他那深思的眼:“真巧不是吗?”

他看看外面:“需要我帮忙吗?”

她摇头叹息:“谢了,我想我还是自己应付比较好。”

“这话听起来不太愉快。”

“事实上是颇不愉快。”

“凌思,你回去吧,我没事了,你们不用老是浪费时间照顾我,我家的人会来,而且医院里有医生护士在,我不会发生什么事的。”

“傻瓜,反正我和阿敏都没事,伯父伯母年纪又都那么大了,来照顾你有什么关系?又不麻烦。”她削着梨皮说道。

他已经可以坐起来,身旁也不再有那么一大堆仪器,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

阿凯有些歉疚:“那么辛苦你们……”

“好了,少婆婆妈妈的。来,吃梨。希望这些病病痛痛赶快离你而去。”她略为俏皮地说,将水果送至他的唇边,他乖巧地张口吞下。

她满意地笑了起来:“很乖啊,为什么阿敏老说你阴阳怪气的?是不是因为来的是我啊?你看阿敏人善可欺,所以努力铆起来欺负她对不对?”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前两天情绪的确很差,阿敏脾气好所以才能忍受我,我妈都不知道有多生气。”

“你意思是说我脾气很恶劣?”

“不是……我是说……”

她轻笑,很开心看到原来的他:“逗你的啦,看,又开始结结巴巴的,看你这样子想不取笑你都难。”

他忍不住摇摇头:“还说阿敏人善可欺,我才真是人善可欺呢。”

“不服气?”她要挟道。

他大笑摇头:“当然不敢。”不小心扯动伤口,立刻痛得他龇牙咧嘴地。

“小心点。”她连忙扶住他:“伤口要是裂开就惨了,搞不好脑浆四溢。”

“凌思……”他呻吟。

她笑着扶他躺好:“不逗你了,你乖乖躺着。”

阿凯躺在床上,心思灵活了起来;“我听阿敏说有个男人在追你,条件很好,可是你不接受,为什么?”

她顿时沉默下来,连手上正在削的梨也不削了。

“凌思?”

“没什么,不来电而已。”

“是吗?”

“那你和轻风呢?”

“我和她的电池已耗尽。”他立刻回答。

她一楞,没想到他竟回答得如此利落:“真的没希望了?”

“你不是一直劝我吗?如今我大彻大悟你反而怀疑了。”

“劝归劝,我并不期望真有这么一天。”

“要不然怎么样?去和罗威庭打个你死我活的?”他涩笑:“就算我没出意外,也不是他的对手。”他话中有话。

凌思沉默地垂眼,从他的态度中可以知道,他这次是真的死了心;原本这样也好,但阿敏的话又浮现在脑际,连她都开始为轻风担心:“如果轻风和罗威庭分手呢?”

“那也不会改变什么的。”他顿了一下将脸转向她:“为什么你和阿敏都好象对他们不抱有什么信心似的?他们处得不好吗?”

“不是不好……”她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只是……只是自然没有像你那么好。”

他干笑两声:“好有什么用?如果我不想当皇帝,那么即使当皇帝可以长生不老,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思;合适就是最好的,而我和她并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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