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瑞雪仔细观察，星眸晶亮，还未完全张开的小脸上甚至能看见细细的白色绒毛。

她看的很认真，殷红的小嘴微张，直到那婢女走完一段路程后，才微微闭上眸子，似是在努力回忆。

孙嬷嬷唇角扯出一抹嘲讽，‘莲步轻移、柳若扶风’说来轻巧，但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大家之女屈指可数。她几乎已经想好，要如何惩治这位胆敢不敬重老夫人的大小姐！

与凌瑞雪端坐小板凳不同，不远处的凉亭内，凌瑞冰姐妹一个弄琴，一个作画，悠然怡人。

这边，凌瑞雪闭目分析完方才女婢的脚步，弯唇一笑：“我好了。”

“好了？”孙嬷嬷微楞。

见她不解，凌瑞雪温和的解释：“嗯，刚才她走的步法我都会了，我走给你瞧瞧。”

孙嬷嬷抽抽嘴，站在旁边做了个请的姿势，心下却微微鄙夷：大言不惭！

这步法不仅讲究节奏，更讲究全身的协调，一般人家小姐从小练习，也至少需要一个月，就她刚才看了一遍就会？简直笑话！

凌瑞雪笑眯眯的起身，原本懒散的姿态在深吸口气后，背脊陡然变得笔直。

她唇边含笑、下巴微敛，双目直视前方。修长的双腿迈出，纤细腰肢随之轻摆，如一缕清风吹来，自然而清新。

每走一步，那鹅黄色的薄烟裙自然划过曼妙弧度，其上彩线勾勒的飞蝶，在这一刻竟像是活过来般环着少女翩飞。姹紫嫣红下，阳光正好，彩蝶环绕的少女竟有股别样的气韵，美的让人不真实！

“这……”在场的人全部看呆了。

好半晌，王嬷嬷率先回神，指着地面惊诧无比：“快看，是步步生莲！”

地面，在凌瑞雪走过之处，一个个小巧脚印旋转而开，层层叠叠，如一朵乍然开放的清莲。

“嘶！”众人倒抽凉气。

步步生莲，当真是步步生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