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辟，生长，繁茂，凋零，消亡，毁灭……

方宁端坐在通天塔顶沉思，此刻他的脑海中闪过的是时光的洪流，万物的生灭，宇宙的变化。如同亲身经历，他站在旁观的角度看着这个宇宙自开辟之后的所有变化，感知着起源树沉浸的无尽时光，同时吸纳着它的本源之力，不断提升着自身力量，直到等待着最终与起源树合二为一的那一天。若是以仙武侧来说，方宁与起源树此时的状态正是天人交感，而他的最终目的是天人合一，我身即天。

“这是错误的！”

突然，起源之灵的冰冷而无情的意志如惊雷般在方宁的脑海中炸响，将他的意识自无尽岁月中唤醒，也将他的灵魂与起源树本源之力隔绝。

方宁猛睁开眼，眼中浮现的是无尽冰冷，高高在上，无情无性。但慢慢的一丝感情的色彩浮现，那是恐惧！对于自身意志消亡的恐惧。

“多谢了！”

方宁感激的对着起源之灵谢道，虽然他知道起源之灵的意志并不会因此他的感谢而有着丝毫波动。

闭上眼，放松身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像是要将身体内的某些冰冷的东西吐出来一般。

方宁虽然已经尽可能的高估了与起源树交感的困难，但他没想到，仅仅只是起源树在意识海中无意识积累的浩瀚记忆，便已是如此可怕。若不是起源之灵将方宁与起源树交感的进程打断，那么他的灵魂和意识将不可停止的融入起源树的本源中，从而迷失在远古的记忆中，直到磨灭自己所有的情感，直到成为与起源之灵一样无情无性的存在。

“你的灵魂无法承载世界树的法则本源，你的意志无法承受时光的冲刷，若是继续下去，你将走上另一个宇宙世界树的道路，无情无性，而那已经证明是失败的。”

起源之灵的意识是绝对的理性，无情无性，冰冷无情，与另一个宇宙的原始世界树一脉相承。但事实已经证明了那条道路的失败，无情的世界树并没有抵挡住混沌的侵蚀，这也是上一颗世界树毁灭的原因。

“意志！灵魂！”方宁自从得到起源树之后这么长时间内，罕见的叹了口气：“与起源树合二为一，涉及到心灵意识、法则灵魂、本源能量、物质肉体四个方面。在精神海中没有物质肉身，所以无需经过这个阶段，但即使是经过了地狱之苦的磨难，意志灵魂的强度也只是勉强的运用本源能量。除此以外，没有经过时间的磨砺，无论是意识和灵魂都无法真正的承载起源之力，与起源树天人合一。”

起源之灵：“现在有了冒险者的努力，吸收的幻想世界本源也越来越多，按照现在的进度将在三个月后积累到足够的本源力量，若到那个时候你仍然不能与起源树合二为一打破现实之壁，那么你原本的计划都要推迟。”

“原本的计划表安排已是足够的精确，不能推迟。”方宁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其实我们只有一个办法了，对吗？”

六道轮回！

“如同磨砺冒险者一样，将我的意识转生进入幻想世界，便可以借着幻想世界历经无数岁月凝聚出世界本源弥补意志和灵魂的不足，最后六道归一涅槃重生。”

起源之灵：“你知道所要付出的代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