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摩挲着镜面,最终将指腹停留在了那女人的签名上。
“塞尔玛格雷克兰德”
她此生最大的遗憾。
近乎虔诚的,她亲吻了相框中的女人。
凉意从指间传来,透过嘴唇、直至心底。
她用指腹摩挲着镜框,直至掌事的佣人敲响了门前的铃铛,示意有客到来。
乔瑞将相框小心翼翼的放回了抽屉,反复确认,方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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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莱瑞思回伦敦公寓后便将埃尼奥的东西全都寄到了他法国的家里。
即将离开英国那天,普莱瑞思又到了一封信笺。
来自乔瑞女士。
思忖许久,还是打开。
信封内,除了那天被她扔到地上的支票,还有一封夹杂着数张信纸的
信。
信是旧的,纸质泛黄。
可打开的那一瞬间,普莱瑞思就认出来了。
这是她母亲塞尔玛格雷克兰德的字迹。
一直奇妙的感觉顿时升起。
她近乎不可思议的抚摸着信纸。
直至看到了书信内容。
“亲爱的乔瑞:
许久未见,你还好吗?
我同丈夫来到了他的庄园,这儿很大,只是有点冷清,我在这儿种了些玫瑰,只是现在还只是几株小芽儿,但是我想它总是会长出来的,不会很久,也许就是下个夏天,到时候一定要把你请来才好。
对了,我最近投资了一部电影,导演是昆丁卡伦蒂诺,一位来自田纳西州的美国小子,我挺看好他的,本想亲自去现场监制,但是克兰德不许我去,他总说不要我为这些无聊的事操劳,但监制一部伟大作品的诞生、这怎么可能是一件无聊的事呢?我总是与他没有共同语言。
想你的塞尔玛。”
信很多。
厚厚一沓。
普莱瑞思翻它时总觉得手心冒汗。
直至翻到了最后一页。
与其他信纸都不同的是,这张纸的字迹格外潦草。
拿起,阅读。
“亲爱的乔瑞:
我觉得克兰德有外遇了,他最近总是很晚才回来,身上也带着酒气。昨天我翻他的衣兜,竟发现了一条带着唇印的手帕。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最近身体也不太舒服,医生说是孩子月足的原因,可我总在害怕。
前所未有的。
等待你归来的塞尔玛。”
最后一封信的时间是1988年的七月。
次月,她的母亲便死于难产了。
彼时她的父亲老克兰德,正与他的新欢桃瑞丝在瑞典度假。
沉默许久,普莱瑞思将信塞回了信封。
看着信纸外的支票沉默不语。
她明白乔瑞女士寄这些来的意思。
但她唯一没猜到的,是乔瑞女士与自己母亲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