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塌糊涂。

他们两个，好久都没有如此亲近了。

自从上次在乌古郡的那一次，他们两个之间，她总有顾虑，而他总是担心她的感受。这样一拖二拖，他们两个反而还有些疏远了。

这样多好？她自己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傻傻地朝着星空微笑。

耶律金娥觉得自己的脑袋今日格外昏涨，她自己伸手敲了敲，还是不见好。木易看了，赶忙拦住问她，“敲自己脑袋做什么？”他笑道，“开始反思起自己以前做过的蠢事了？”

“什么？”她呆呆张口，张开了就忘记了合。木易看着好笑，伸手替她阖上下颚，“在想什么？”

她瘪了瘪嘴，十分委屈，“这里虫子好多...”

木易左右看了看，哪里来的虫子？

他转头疑问地看向她，见她还是委委屈屈地控诉，心下想笑，抬起手假装替她打起虫子来。“我帮你赶走，都赶走好不好？”

耶律金娥乖乖点头，木易在她旁边扇来扇去的，最后还不够，他只能越过她的身子过去替她扇走那些并不存在的虫子。偏偏身下的人还不够老实，总是转来转去的，非要往他身上蹭。木易是顾得了这个却顾不了那个，手忙脚乱。

“嘘！别动！”

木易低喘了一声，左手牵制住了耶律金娥乱摸的右手。

他从前怎么不知道男人居然这么容易就那什么的！

他一低头，就撞进了耶律金娥的眼睛。偏偏那里纯净得比一汪贝加尔湖还要清澈，让他连启唇都无比气馁。

“我...”

“你怎么？”

偏偏那傻姑娘人事不知，还在故意往他身上来凑。

边凑过来还边嘟囔着，“木易木易，我想喝水睡觉...”

可这方圆数里哪里会有这种东西？

木易心下一叹，可他还没叹完这口气，突然发觉自己的衣领一松。夜里凉风吹过，吹得他一个颤栗，连鸡皮疙瘩都起了好几层。他低下头，有些无奈，“你在做什么？”

“我想喝水...”她嘟起嘴撒娇，边耍赖边往木易的怀里钻。

可怜木易依旧保持着方才的那个尴尬姿势，就这样在荒郊野地里，面临着不可预知的可怕命运。旁边野草粼粼，冷风呼啸而过，吹得他是身冷心更冷，偏偏手脚都被束缚住了，连一丁点儿的动弹都难。

“你...”他咬着牙，还试图转移身下人的注意力，“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要做的？”

想做的？

金娥茫然抬头看着他，那眼神动作纯洁的好像是不小心玩的太晚迟了回家的小朋友，如此单纯又委屈，看的木易心里头更是不适。

“没有了。”

她思索完毕，认认真真、一字一句地陈述着。

“我想喝凉的。”

说着，就要将唇舌向身上人的颈侧贴过来，寻求那一点点凉意。

木易实在无奈，他左看右看，就算今天晚上非得被这孩子轻薄了去，也绝对不能在这么一块荒野地方，甚至连片草甸子都没有。他琢磨着，醉了酒的人不是都没有什么办事的能力吗？那是不是说明，他今天晚上还挺安全的来着？

这样想着，他心下安定了不少。

她只是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