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树已经睡了，关成在被子下细细摸着他的脊背，微微凸出的一排脊椎骨，胖两斤还是个瘦人。

朴树睡的不好，关成把人手脚都束在自己怀里还是能感觉他媳妇儿很不安稳。

“乖，没事儿，”关成亲亲人安抚：“睡吧，我在这呢……”

朴树就消停一会儿，往他这边儿蹭蹭，不一会儿又手乱抓脚乱蹬。

“乖，哥在这。”

关成说了很多句……

朴树终于彻底睡过去了，呼吸开始有规律，扒着关成的力道的松下来，睡着微微撅着嘴，让关成看半响。

好半响才起身。

关成睡不着，现在很兴奋，身体上和神上都处于满足的饱和状态。

在他和朴树俩人的藏钱地儿，关成迎着朝霞先去小市场买菜，然后到超市买了两大袋子零食。

面包牛奶薯片果冻巧克力和棒棒糖……

关成每次回来都会给朴树置备满那个他们储物的小柜子。

朴树爱吃小奶嘴，就是包装是奶嘴状的一种草莓味儿红糖，以前嘴里叼着奶嘴儿然后屋里屋外跑，闲不住的干活。

糖吃完了朴树会给他口，满嘴都是红色素，嘴唇舌头都红艳艳的，关成东西在里面进进出出，顶狠了朴树会呛出来，看着就跟吃药似的控制不住。

关成回去鼓捣了好半天才把灶坑引着火，煎俩蛋出锅才在锅底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掉进去颗八角。

一顿饭关成做的手忙脚乱。

进屋儿时朴树刚醒，正噤着鼻头儿嗅呢。

“早，宝贝儿。”关成俯下身和仰起头的朴树换个吻。

“好香呀。”朴树说，坐起来拽过关苗苗抱着。关成把菜都端上桌儿，说：“香吧，你哥做啥是啥。”

靠着墙关成抽烟，盯着朴树一眼不眨，他突然间，很想玩一出私奔。

拾了碗筷关成继续抱着朴树躺回炕上去，朴树给他塞进嘴里一颗棒棒糖，橙子奶味儿，关成咂咂嘴，被刺激的分泌出些口水，倒是感觉饿了。

他近乎一天没吃饭，昨晚没吃，今早也没吃。

朴树又把棒棒糖从他嘴里抽走放回自己嘴里去，瓮瓮的问他很多，他家里现在怎么样了？说的时候指头在关成领口的一颗扣子上抠。

关成现在不想说这些说，想都不想，觉得烦，没回答。

朴树就没再问了，后来都说了些什么零散的琐碎事情。比如有一个经常去他那修鞋的大娘，跟他说了好多奇闻。

还有一个大爷，一去就给他讲历史，他也很爱听，觉得比上学时那会儿老师讲的还好。

但是也有人总占便宜，修完鞋跟他讲价什么的……

朴树越说越小声儿，关成说实话啥也没听进去，他想冲动，想的压制不住。

“我们私奔吧。”

关成看见朴树刚闭合上的眼睛在他说完睁开老大。

关成笑啊，他心里这时候在互博着。他想朴树阻止他，关成知道私奔真的是下下策。一方面他好想朴树也笑笑，说，好啊。

关成会马上和他走。

什么这个那个，他都不想管了。

朴树是笑了，说的是：“我们、分开吧。”

朴树说完嘴唇蠕缩了几下。

关成看他的小孩儿一如以往的晶亮眼睛，加深了笑意。

难受？失望？愤怒？疼，关成感觉心被朴树这句话搅的血肉模糊。

他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想过放开朴树的手，关成从来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