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关海回来，看关成那副出上去就想给两脚。

被韩芯梅拉住。

没招，关海孝啊，想想再吓着俩老人，关海在客厅坐下，说：“咱们吃，不管他，惯的呢。”

但这事儿在关成姥姥那就不是好应付了，老太太饭也没吃两口就下了桌儿。

女儿女婿都问不出什么，去关成屋里看送进去的饭人一口没动，老太太出来就坐到沙发上开始抹眼泪儿。

老太太是文化人，但哭起来一样难缠，不像市井泼妇的作，老人依旧条理有据，脉络分明。话里话外都是敲打，孩子大了，有自个儿的事儿了，用不着父母了……

韩芯梅能坐视不见，关海不行，强把老太太哄住。

回屋儿两口子赶紧拾东西，第二天拽着关成去了城中，韩芯梅的家居店在城中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

是每年平安夜圣诞节气氛最好的地儿。

到这稳定几天。

不像在家和他姥爷家，韩芯梅人在外面手机可以关机，但回来了就天天一堆处理不完的事儿。关海毕竟也是跑工程的人，或许终归关成人在城里他放心一些，关海和韩芯梅回到家居店安顿好，关海就急忙出差去外省了。

这阵子明显自由了些，不再随时都被监视。

关成没有手机，所以韩芯梅还是不让他一个人出门。出去的机会都是韩芯梅外出查货见顾客，关成才有机会跟着逛一下。

其实不出去也不行，韩芯梅不放心留关成一个人在店里。

但是接触有用东西的时候多了。

关成偷偷跟他家店送货的司机借过手机，特意挑的一个不跟他妈天天接触的。但司机老往别的话上岔，关成心下了然，就没再跟他家店里员工再借手机。

韩芯梅回来后就开个会，就自己儿子关成特意在员工前立了几条规矩。

大致就是，看住，盯住，发现怪异举动立马反应，年底大家都有奖金。

关成不敢轻举妄动，甚至很听话，没再反驳过他爸他妈。

他每天都在煎熬着，他家店柜台，只给他两分钟到电脑那就能跟小白联系上，但是韩芯梅禁止关成接触一切电子设备。

或者柜台下钱盒，一块钱都能让他溜出去打个电话。

每一次他的接近都让前台小姐和会计如临大敌，一个劲儿想把这祖宗送走。

关成没有手机，没有钱。

不知道老板家什么情况，店里员工瞅关成眼神都是好奇又探究，看贼一样防着他，这一切一切都让关成极度的被践踏了自尊心。

关成像是卧薪尝胆的勾践，每一天都不是人过的日子。

第48章第48章

关成第一次摸着电话是个晚上，准确说是后半夜。

关海回来后韩芯梅出差去进货，不在家。关海一直忙到半夜，看完最后一批草图上厕所去抽颗烟。

他家城里房子比较老，隔音不好。关成被抽水声儿吵醒，翻个身又起来决定去弄点儿夜宵。出去和刚好从厕所出来的关海碰个正着。

关成说：“我饿了爸，你给我炒个饭。”

关海顿都没打，回了自己屋儿，给关成扔下一句：“大半夜地劲不，少吃点，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