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意外，从昨天到现在，许一帆举手投足间透露出来的那种对顾苗的在意，就算他神经再大条也感觉的清清楚楚。

明明顾苗并没有表现出很沉浸在其中的样子，但是许一帆的样子让原本有些怀疑的许临锋心里产生了些许的动摇，仿佛这两个人真的处于热恋之中，真的是两情相悦的爱人。

记得以前上高中的时候，顾苗就特别喜欢吃煎蛋，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还这么喜欢啊。像小帆的话，他小时候是很不喜欢吃鸡蛋的……后来鸡蛋反而变成了他很喜欢的食物。

顾苗知道许临锋这是特意把两人中间那段给跳过去了，只是他的反应远没有昨天激烈。他像是许临锋对他那样的，像一个过去的普通老友那样，轻声跟他讨论着关于食物的话题。

我印象最深的是你那时候好像很喜欢吃茄子，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改变。

许临锋有点被人怼回来的无力感，毕竟他还和曾经一样爱吃茄子，这点顾苗是最清楚的，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顾苗几乎用心研究了这种蔬菜所有的做法，所以当他昨晚要求把那盘茄子换到自己面前的时候，许临锋的心里不是没有波动，只是他没有立场表现出来。

那么久的事你们还记得这么清楚啊，看来你们过去的关系的确很好。

许一帆看着金灿灿的煎蛋，想着自己开始吃鸡蛋也是从初中那几年开始，是发现那是顾苗偏爱的食物后才养出来的偏好，不管饭的其他配料多高级多美味，鸡蛋永远是顾苗最愿意享用的部分，只是这种卑微的让许一帆自己都觉得可怜的心意，他不知道怎么跟顾苗说。

只是随口一提两人关系好，其余二人反而露出了一种被撞破的微妙表情。顾苗看着许临锋在自己对面的身影，回忆似乎被拉回了一年之前，那时候也是这么一张桌子，只不过那张桌子比起这张要小上一些，毕竟那时候的顾苗是被许临锋宝贝似的藏在了一个小屋子里，并不像是许一帆现在这般堂而皇之地养着他，那时候桌上只有两个人，只有许临锋和他。

他还记得有好几次，明明是平平静静吃着早餐，却不知怎么就突然吻在了一起，不知道怎么就被许临锋搂在了怀里，不知道怎么就开始激烈的交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停下来。

只不过那个时候真真切切被宠爱和纵容的感觉，让顾苗产生了自己被深爱的错觉。

所以当这个男人有了新欢，把曾经塞给顾苗的钥匙送给了另一个稚嫩而完美的mb，说着留给顾苗留下一笔可以重回自由的钱后，留下一句他们根本就不算交往只能是最普通不过的那种包养关系的时候，顾苗的心情有多绝望和震惊也就不足为奇了。

即使是被抛弃的下场，顾苗连那些能回到普通生活的钱也没有得到，许临锋的那位新欢看起来大有来头，他对于顾苗这种可怜兮兮的老男人根本谈不上悲悯。那是在顾苗生日后的第二天，许临锋带着新欢宣告着二人关系的结束，而当他离开后，再次折回来的小情儿，在顾苗深受打击双目无神的同时，顺走了许临锋留给他的卡，彻彻底底断了顾苗的后路。

许一帆是顾苗落难时第一个包养他的人，他是原本心如死灰顾苗眼里的曙光，只是当他厌倦了之后，所有青葱时代的懵懂感情也没办法让这个已经在成长中内心变得多疑而冷漠的男人再多对顾苗产生些眷恋。他自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干脆利落的结束，还顾苗一个平静生活……只是连他也没想到的是，纯的就像泉水的顾苗，在那之后究竟又遭遇了什么。

无数肮脏性爱的洗礼和拥有丑恶嘴脸的嫖客，一次又一次摔碎着顾苗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