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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人说,不同年龄段的情感是不一样的。五年前他或许会带着封路凛往篮球场上洒一把汗,再凌晨上山,只为看一眼神话中的“云海”。

但现在要是有人再问他,云海还看吗?

风堂会说,还看。

在风堂短暂人生的认识里,他必须做一个理想主义者,去争取可以属于自己的任何事物。

可他现在,没办法把“封”和“风”彻底分开成两个字来看了。明明读音一样,念起来也那么好听,怎么讲都温柔爽利,为什么一到了恩怨了结,就分明不起来了?

“啊,”风堂说,“那也只是可能嘛。”

他承认,自己慌了。

手心被抠挖出道道红痕,下一秒就像要被血管破开肌肤,争先恐后地吞噬掉全身。

“他骗你!”贺情走到病床前,“他当交警是有目的的!风叔当年的意外事故闹那么大,他不可能不知道……你那年,那年不是去了他老家吗?在封家门口把你截住的那个男人是谁?封路凛是长子,他不可能不知道!”

连珠炮似的话语,快把风堂给砸懵了。

对啊,那年春节暴雨里,到底是谁把他截住了?

那种情况下,阖家欢乐,灯笼高挂……封局那种级别虽然高,但也不会有警卫跟着回家过年,雇保镖更不可能。为什么明明是过节,还要把门口的灯都熄灭掉,为什么下着暴雨,大门口会有人守着蛰伏?

风堂清楚地记得,当年被捂住嘴不让说话的感觉……

跟封路凛每次在床上捂他嘴的感觉一模一样。

那一年,他被比自己强壮太多的人禁锢着、胁迫着,耳边热气混了雨水,一寸一寸,一点一滴,全汹涌入了耳廓。而那些仇恨与不解,又随着时间的离去,奔流甚远。

那声音呢?那个男人的声音呢,他完全没多少印象了。但他记得,偶尔他往封路凛的脖颈上细吻时,总觉得有个地方凸起一小块,像有过疤痕。

每次他亲到男人下颚,再往下轻啄,封路凛总说不要留印子,吮着会疼。

夏季阳光敛了点,穿过树冠,往病房内的小窗台上投片片浅淡绿荫。

风堂把手抬起来,不紧不慢地揉搓掌心内的红,说:“成哥,你仔细讲讲。”

“封路凛当年从部队伤退,转业安置,参加了当地公务员考试,才调到市内来做交警。但军人对外警察对内,偶尔部队有事还需要他过去。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他接到命令,返回雀西军区了。正好听到办公室同事在讨论他,我就看了看档案,结果发现很多疑点。”

邵晋成说完这一长串,风堂过滤掉了一半,只是问:“是什么伤?”

没想到风堂抓的重点是这个,邵晋成一叹气,说:“颈部开放性损伤。”

风堂一愣。

邵晋成见他不答话,又说:“以前我们单位同事出车祸,也有过这样的状况。会出现同侧声带瘫痪、声嘶,以及阵发性心动过速,等等问题。”

风堂点点头,意外地冷静:“你说,他去雀西了?”

邵晋成答:“对,他们得走回去。具体内容我们都不知道。”

“哦……电话给我。”风堂对着贺情,把手心一摊。

贺情被他这冷静样子吓得往后退一步,怒道:“我觉得他就是你一直在找的那个人!你还给他打什么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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