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信箱都快塞满了,老太太看来出国定居真不打算回来。
“你干什么!”身着军绿色汗衫的邮递员一声喝,苏长汀吓得筷子抖三抖。
“你不是这家的人!”干了几十年的大爷对每户人家如数家珍,他横眉竖眼,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苏长汀。
苏长汀就差抱着大爷的大腿解释:“这是我寄的明信片!真的,你看,字迹都是一样的,我填错地址了,想寄611,写成617了。”
见大爷还不相信,他眼尖地发现大爷手上还拿着一叠信件,最上面的封面颇为眼熟,是他半年前寄出的最后一张。
苏长汀举手:“我可以证明!你手上这张写什么我还记得。”
大爷半信半疑地转过明信片的背面,“你背一背。”
苏长汀咳了一声,他当时抒情文艺了一把,印象还很深刻。
“从前的车马都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我这一年半突然体会到慢的好处,假如当初追你用了两年而不是两星期,我们是不是就能在一起四十年而不是四年…
…第九十九张明信片,我以为会有意外发生,邮递员没有眼花,我却忍不住了,陆先生,最后说一次,我很想你。”
苏长汀盯着脚尖,慢吞吞念完这段话。
大爷什么风浪没见过,他这几十年经历过多少由此而生的事故或美丽意外,顿时晤到面前这个小年轻真正的目的地。
“可以给我了吗?”
“行。不过,大爷走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长,听大爷一句劝,以后喜欢哪个姑娘不要这么委婉,错过了多可惜。”
邮递员大爷忽视了明信片上面的陆先生,叹着气走远。
以后不会再喜欢上别的谁了。苏长汀默默想。
他抬起头,看见陆庭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直直看着自己,眼神晦涩难明。
手里的一大叠明信片哗啦啦掉了一地,苏长汀像个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孩子,僵硬得不知所措。
第33章
“是真的吗?”陆庭洲的声音不辨喜怒。
“真的……”苏长汀下意识回答,他低着头,余光看见最新一张明信片,倏地清醒。他现在在追求人诶,要是陆庭洲信了那句“假如追你用了两年而不是两星期,我们是不是就能在一起四十年”,真给他拖个两年时间,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上哪哭去。
“不是,假的!”苏长汀毫不犹豫自打脸。
“……”
苏长汀也有点害臊,他蹲下去拾满地的明信片,把他们摞成一叠,再心机地把那张满是羞耻话语的明信片插在中间。九十九张,邮寄过程丢失了近三分之一,但剩下很多都有信封套着,叠起来也不少,一只手拿不过来。
苏长汀把它们背在身后,讨好地朝陆庭洲笑着。
陆庭洲朝他伸出手。
苏长汀犹豫了会儿,老实地上交。
陆庭洲掂了份量,手上紧紧捏着,生怕被风吹走一张,语气却淡淡地,“不是追我吗?以后每星期给我背一张,背不出来的话……”
剩下的话,陆庭洲眉梢微挑,给了苏长汀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苏长汀马上抓到重点:“背?那你把它还我吧,我先提前背着。”苏长汀默默握拳,还好,明信片容量不大,他写两句就没地方了,以他的记忆力,只要睡前读个三遍,第二天保准流利而深情地背诵全文。
陆庭洲捏了捏他的脖子,抛出难点:“闭卷考,材料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