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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声声玻璃碎裂声仿佛打在苏长汀脸上一样,力道又重又准,让他羞愧无比,脸红得快肿起来。

他顶着满头大汗,在队友谴责和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愧疚地拾残局。以苏长汀为圆心,半径一米五内,人畜不近。

难道过去踩玻璃渣吗!

如果说今天的操作对苏长汀来说是三岁小孩踩高跷,那对陆庭洲来说就是大人玩过家家。

幼稚,简单。

林教授在陆庭洲那一栏打了个鲜红的满分,满意地点点头:“做完可以先走了。”

转头看见苏长汀那里一地的玻璃渣,顿时夸张地捂着心脏。

那长度适中的试管,光泽细腻的玻璃棒,一点就着的酒灯,纯度完美的试剂……执教几十年第一次遇上手残到这地步的学生,林教授很心塞。

年纪轻轻的怎么手比我爸还抖?

那边陆庭洲已经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耳边又是哗啦一声巨响,饶是镇定如他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听着声音就知道又一个烧杯掉地上了。拉书包拉链的手顿了顿,他看了一眼忙得团团转的苏长汀,终是一向的处事风格占了上风,没有多管。

实验结束,苏长汀颓丧地到隔壁的记录室填写了长长一串仪器损坏记录,以一人之力强压上届学生打破仪器数量总和。

为了让学生长记性,一般实验室会让学生赔个一两块,远远比不上原价。

仪器管理的老师看着苏长汀贴在腿侧的手不安地扣着指甲,一副垂头拉脑地样子,反省态度良好加上第一次实验,给他打了个折上折:“算你二十吧,下次注意点。”

苏长汀鞠躬感谢。走出实验楼,脸皱成一团,像个顶尖大厨刚刚捏好的褶皱弧度完美的白嫩包子,谁看了都想上去戳一戳。

他心里苦得咕噜噜冒黑泡,这次根本不是意外或者粗心,他有预感,以后会更糟糕。

这大学可刚过不到一年啊。

不如回家跟他爸养猪。

苏长汀把脑子里燃起的念头甩掉。

五点十分,天色未晚,苏长汀想起昨晚和宴舒看球赛打赌输了,要给他买一家高冷不送外卖的甜品店的现做甜点。

大学城近几年基建频繁,处处可见大型吊塔,马路两边被铁板围得严严实实,坐了十分钟公交,弯弯绕绕一路,苏长汀怀疑其实直线距离都没有三百米。学生换了一茬又一茬,城市建设却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能竣工。大概又是一个“一毕业就大变样”错过套餐。

走过一个曲曲折折的天桥,苏长汀排了半小时队买到宴舒指定的甜品。又经过天桥,他心情不佳,驻足看了会儿车流。

天色渐暗,来来往往的车辆纷纷开了大灯,风吹来,苏长汀不禁打了个寒颤。

“小伙子,算命吗?”

冷不防从背后传来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苏长汀差点跪在天桥上。

说话的老头穿着半新半旧的灰色道袍,守着下面几级台阶转角处的一个算命摊,装备简陋,任谁看了都觉得业余,虽然这是一个没有准入标准的职业。

苏长汀,从他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是个出生于上个世纪末在红旗下长大的新世纪好青年,深刻信仰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背得可溜,对神棍这职业不屑一顾。

但他想起今天的糟糕经历……姑且照顾一下老人的生意吧,出来混多不容易。

苏长汀端端正正坐在摊前的小凳子上,捋了捋衣服,一副促膝长谈的样子。打开话匣子就刹不住,他把心里的郁闷一股脑全吐了出来。

二十分钟后。

算命老头一脸便秘,现在年轻人话都这么多?搞得他想按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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