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软绵绵地靠着对方：“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是给哥哥讲我期中考的成绩，然后，然后他自惭形秽！形容憔悴！”

徒弟感觉喉头发苦：“成语学的不错啊这位亲。”然后默默地转过身，对着不同口味的卤鸭子唱起了小白菜。

各色卤鸭：“？？？”

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个活宝，小的那只又是自家小孩，打不得骂不得，杨满心只剩下好笑。“休息够了，把门上的牌子翻过来。”他扬起下巴，示意徒弟去干活，接着拎起放学回来的杨聪往外走，“今天上体育课了？衣服湿了也不早点上楼换，天冷了，万一感冒怎么办……”声音愈来愈远，还有杨聪那几乎听不清的挣扎：“我……身体很好……才不……”

徒弟长长地舒了口气。

逐渐入冬，天黑得很快，杨聪还在房间埋头做作业，都没注意周围暗下来。杨刚好从厨房出来，看了看天色，走进房里顺手开了灯。感觉一下子亮了起来，杨聪抬头，立刻笑嘻嘻地从椅子上跳下来，跑过来抱住杨：“火锅做好了吗？”

杨牵着他往外走：“嗯，有你喜欢的牛肉，还有鱼丸。”自从过生日时在街边的店吃过一回，小孩就对火锅这种烹饪方法非常痴迷，吵着要吃。正好最近天变冷，猫都带着小公猫跑回来缩猫窝里头，而杨终于找到空闲，准备好肉菜，原本打算给小孩惊喜，可惜还是早早被猜到了。

“要，要多久啊。”杨聪弯着眼睛笑眯眯，筷子拨着小碟子里的调料。

杨给他涮牛肉卷，还有各种颜色、味道的丸子，锅里热气腾腾：“很快，这个熟得快。”说了没一会，切得薄薄的牛肉就变了颜色，蘸上微辣的调料，吃得杨聪呼呼吐舌头，却高兴得很。

吃到中途，杨聪搅了搅有些坨了的面条，偷瞧杨的脸色不错，开口道：“叔叔，那个胖胖的老板，为什么总恶狠狠地看我们这边啊？”

“？”杨吃了一大口肉，嘴唇红红的，听到这话后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谁？”

“熟食店的那个。”杨聪说得漫不经心，仿佛只是一时兴起才问的。

杨也不怀疑，斟酌了一下语气：“可能羡慕我们生意好吧。”

知道自家大人不可能说实话，杨聪小小地叹了口气，还不忘往碗里舀了一勺汤，小口小口喝着。火锅的汤底是大骨清汤，融合了各种食材的味道，又鲜又美，喝下去整个人都暖和起来。“我听木头哥哥说，他嫉妒我们呐。”杨聪故意祸水东引，一脸属于孩童的懵懂，圆溜溜的大眼睛对上杨的视线。

“他胡说。”杨说得斩钉截铁，要维护小孩心里的净土，不让他多听这些邻里矛盾。

杨聪低头咬面条，在对方注意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古怪的微笑。自家叔叔是正人君子，想必会更专注于卤菜店的经营，让那谁自惭形秽；可杨聪是只无情的小洋葱，学不来卑鄙无耻，还学不会使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