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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被冲向下游。但透过模糊的视线,厉倾寒竟瞧见大石底下压着水草,只有一个尖尖头露在大石外。那姿态,全然不像是自石底挣扎长出,倒像极了长成之后被大石压扁。

水草旁,有什么东西在舒展,像迎风招展的旗帜。心念一转,便知这一定是卢正雨大腿处缺失的那块布帛。

心头了然,口头松了口气,却没料到呛了一大口水,口鼻处立刻感受到刺激。冰冷的河水,巨大的冲力,顷刻放大了千百倍。忍不住咳了一口,浑身都传来冰冷的刺痛,脑袋更是胀疼。

终于脱力抓不住石头,整个人都朝下游冲去,冲荡间膝盖胸口都撞上一块石头,疼的几乎晕厥。胸腔的氧气即将耗尽,他只好双手胡乱地抓着。

可河底大多是石头,双手撞了几次,渐渐失去了力道。恍惚间,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

是一双手。

即将闭上的眼嗖的睁开,人被那双手带着,顺流朝下游冲去。然后头顶一疼,却不再在河里横冲直撞了。

是李断。

片刻前爬上岸,李断并未鲁莽救人。取了马上自带的粗绳,绑住一棵大树,另一端系在一块巨石上。粗绳形成了阻拦,在飞速朝下游冲去之时拦住了两人,保护了两人不至于命丧金川河。

李断下颚被厉倾寒狠狠一撞,立刻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攀着绳子上了岸,将厉倾寒往地上一扔,以剑支地,背靠在树干上,等待厉倾寒醒来。

不到一盏茶时间,便历经了一番生死。

厉倾寒咳嗽了几声,终于转醒。掐着脖子干咳几声后,才艰难地支起身子,靠上一棵大树,继续大口地喘气。他的脸色本该发白,却因冰冷的河水而被冻得发紫。水滴自眼帘滴下,眼神冷硬地可怕。

“去通知陈少卿,带人来……河底的石头是被人放在那个位置的。”

“岸边还有脚印。”

喘着粗气,厉倾寒狼狈地开口。

李断站直身体,居高临下望着伤痕累累,眼里却只有案件的厉倾寒,冷嗤了一声。没开口,单手夹住,拔腿。

虽的确没力气走,但二十年来,从未被人以如此狼狈的姿态冒犯的厉倾寒,也不可能接受。立刻开始反抗,脸色出奇的阴沉。李断冷哼一声,自然知道这不好看,但心中怒火熊熊,无处发泄。

一路被以这种不雅的姿态拎回了县衙,饶是厉倾寒亦挂不住面子,眼色警告。大有再不放他下来,就要大刑伺候的意思。

挑眉,依旧不开口。

厉倾寒倒是先开了口,但不过片刻,神思就被案情给占据,气的李断将人扔在地上,吃了一地的尘土。这下,继水里洗过,泥里滚过之后,厉倾寒总算也在风尘里逗留了半晌,滋味却不好受。

“案要破,那也得有命破。”

李断说的话自然没错,可他不曾不惜命,他这条命,是多少人用命换来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怕死。可有冤情,他就不能不算。似乎洗刷了天下的不白之冤,父亲的罪,也就不成立了。

看,那人的儿子助靖安破获了多少冤案奇案。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叛国。

多少年,不曾胡思乱想了。回忆如洪水猛兽,比那河水更甚。内忧外患,厉倾寒终于体力不支,几欲昏厥。晕倒之前,只来得及将线索告知了陈瑾生,安排好一切,才放心沉入黑暗。

厉倾寒没想到,他这一睡,竟然睡了整整两天。

更料不到,他在两天后醒来,竟身在牢狱。脚带镣铐,身下是干瘪的稻草,老鼠在角落里支支的叫,蟑螂与蟑螂在进行一场你追我赶的游戏。空气中散发着恶臭,他干呕着低头,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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