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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恶仆被人收买蓄意纵火,烧掉了安王府,还趁乱顺走了安王府值钱的物什。

府邸被毁,安王病重,陆沉菀在灾后的废墟中找回来的钱财也不多,根本不足以维持生计。

最后陆沉菀卖了生母给她的贴身玉佩,这才有钱请大夫给安王看病。

他们目前暂住的这个庄子跟普通农家没什么区别,和这具身体认知里的庄子截然不同。

黔州地处锦国西南边境,天高皇帝远,安王所犯之罪永无回京之日,解差持文书交接后,那些见风使舵的地方官差收了好处故意刁难也不足为奇。

不过能保住性命已不错了,历史上那些背上造反罪名的皇子十有九死。

这么一想,顾君瑜就很快释怀。

他这条命是白捡的,还保留着上一世的知识,只要充分发挥华夏民族的种植天赋,这片荒芜之地也能成为高产沃土。

顾君瑜洗了澡,终于通身舒畅。

虽说还是乏力,但比之刚醒来时好了太多。

他换上干净布衣,用巾帕裹住湿漉漉的长发。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这及腰长发剪短,这么长的头发太难打理了。

安王的发梢在几日前的火灾中烧焦了不少,即使洗了也容易打结成一团,像干枯的稻草。

陆沉菀端着一碗清粥进屋,见顾君瑜正与烧焦的发梢较劲,画面十分违和,甚至带着几分莫名的喜感。

安王平日颓废沉郁,没想竟也有这么生动有趣的一面。

“夫君,你这样只会越弄越乱。你先喝粥,我帮你梳理。”她将清粥放到八仙桌上,又拾起一旁的巾帕给他擦头发。

顾君瑜没拒绝,这头长发着实烦人。

陆沉菀动作轻柔,被她擦拭过的地方像被小猫挠过一样,有些痒痒的。

他喝了一口清粥,像是想起了什么,对身后的少女道:“府上家仆呢?”

陆沉菀动作一顿,随后答:“逃走了。”

顾君瑜叹了口气,“他们本就生了异心,养在身边反是祸患,走了也好。”

陆沉菀对他过于平淡的反应甚是诧异,今天的安王好似变了个人,不过眼下这处境,他能这么想自是好的,就怕他想不开又加重心病。

陆沉菀寻思了下,笑道:“夫君能想通便好,等今后我们收了佃租,再买几个老实的家仆。”

顾君瑜听出了她话语里的小心翼翼,不由想起原主心性高傲,接受不了这种落差,陆沉菀这话其实是宽他的心。

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心思倒是玲珑通透,顾君瑜淡淡嗯了声。

请几个家仆是必要的,看得出陆沉菀也不是做粗活的人,若放在现代社会,她还是个被父母捧在手心的中学生。

不过也不用等到收佃租,那等得太久了。

陆沉菀的指尖穿过顾君瑜的发丝,灵巧地将缠在一起的青丝分开。

其实安王的头发长得极好,乌黑青秀,只是久病在床,前些日又被火烧焦过,才会干枯打结。

四周很静,两人不语时气氛就显得有点微妙。

陆沉菀极具耐心,动作也很温柔,前世顾君瑜也常去理发店洗头,但此情此境和在理发店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感受。

大概是心知陆沉菀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才有了这分别扭。

顾君瑜定了定神,“可以了,先吃饭吧。”

陆沉菀手上动作未停,“看来夫君今日心情不错,说的话比之前都多。不过头发要擦干,不然会头疼。”

顾君瑜眼尖地发现陆沉菀的右手食指有点红。

他隔着袖口抓住她的手腕。

陆沉菀始料未及,她保持一个姿势站得久,腿有些酸麻,被顾君瑜这么一拉,腿一软忽地倒在顾君瑜怀里。

顾君瑜本没用多少力,怀里突然就多了一份香软,陆沉菀另一只手正不偏不倚落在他两腿间。

顾君瑜:……

陆沉菀:!!!

气氛从微妙变成了尴尬。

“夫……夫君?!”陆沉菀惊愕不已,两颊像染了一片红烧云。

顾教授心下乱如麻,面上稳如狗,他一本正经地把受了惊吓的小白兔从自己怀里拉起,“不用擦了,你的手指怎么回事?”

白嫩的指尖,有一团突兀的红。

陆沉菀被转移了注意力,见顾君瑜并无那方面心思,她才放放宽心,站直身体道:“没什么打紧的,刚才煮粥不小心被烫了下。”

顾君瑜盯着她的手指看了看,那并不像烫伤。

陆沉菀心虚地将右手虚握。

顾君瑜抬眸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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