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章  邬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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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晚晴开着车一路往前行驶,车上就她一个人,陈雯倩早在半个小时前就下了车。

街市上很热闹,可她心里头难受极了,在城区兜转了会仍旧不想回家,就想着去古盛浩的墓地看看。

墓地在南山大道那一块,整个市的死人都葬在那里,背靠山,又临水的,是块风水宝地。

古盛浩本不该葬在南山公墓的,应该属于烈士,葬进烈士陵园。

可他身份特殊,上头说为了活着的家属的安危因此死讯不宜被太多人知道,只在警局内部小范围的知晓了下。

古盛浩死后连尸体也没有找到,只弄了个衣冠冢,死亡的消息还是在失联许多天后从抓捕的一个毒贩嘴里问出来的。

至于是谁害死了古盛浩,警局里一直没有人告诉古晚晴,即便她低三下四在警局门口求了好久也没有任何警员告诉她古盛浩死亡的真正原因。

都说是机密,国家机密不能泄漏。

古晚晴大抵就是在古盛浩去世后后学会抽烟的,一根接着一根。

三年了,古晚晴仍旧没有查出来是谁害死的古盛浩,她盘踞在各个酒吧,ktv想要查找线索,却都一无所有。

贩毒的集团似乎很庞大,也很隐秘,像是有一张巨大的网在很黑很黑的黑暗里,她摸不着,也触碰不到。

她所能接触的都是很外围的一层,是小毒贩,散户。

他们都不知道有古盛浩这个人,甚至连供毒的人是谁也不清楚,很大程度上,古晚晴认为自己还不够深入。

车有些颠簸,使得古晚晴的思绪缓了过来,她眨了眨眼睛看着前面的路,夜深人静的,这一片几乎没有人走。

过了大道后便是小路径直通往山腰子,她单手操作着方向盘绕着路上了山。

墓区是有人看守的。

看门的是个大叔,五十多岁的退役的军人,精神饱满,红光满面的,待人也是客客气气的。

因为古晚晴总是晚上来扫墓,所以大叔认得她。

她的车刚到门口,大叔就将门打开了。

“来了。”大叔说。

“嗯。”古晚晴点头。

大叔没有再搭话,他知道这姑娘是个不吭声的人,性子冷冷的,跟块大冰块一样。

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个好姑娘,只有好姑娘眸子才那么清亮。

他阅人无数,从来不会出错。

眼下自然给古晚晴热情的开了灯,还将去墓地的通道灯都打开了。

古晚晴径直往前走,绕过别的墓碑才看到了古盛浩的墓碑隐匿在最边侧,靠近大海。

海浪滚滚的,有时候大到古晚晴感觉那浪花都要拍打在古盛浩的墓碑上了。

古盛浩以前总嚷嚷着年纪大了要去海边买房子,感受一下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日子,她便给他选了这儿。

也算是随了他的心思。

古盛浩的墓碑上没有写真名,写的是他的小名“满满”。

古盛浩喜欢圆满这两个字,就给自己取了“满满”,给古晚晴取了“圆圆”。

古晚晴拿出纸巾给古盛浩擦墓碑上的灰,边擦边说话:“哥,我瞧见你的好兄弟了。沈晔霖。他应该也在当卧底,跟你一样,去毒贩窝里当卧底了。你说说你们,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了什么狗屁信仰,出生入死的,值得吗?”

“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说过,等我工作了要把沈晔霖介绍给我当老公,你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好男人要内部消化。现在用不着你介绍了,我自个就认识他了,我厉害不?”

“哥,我想你了。”

“……”

古晚晴自言自语了好长时间,盛夏的风一吹,就轻易让人内心萌生出许许多多的思绪,裹夹着褪色的记忆。

许多年前,古晚晴还小,盛夏的时候古盛浩总是搬两把椅子跟古晚晴在阳台乘凉,一边扇着蒲扇,一边给她讲故事。

讲的都是英雄的丰功伟绩。

古盛浩还说,往后自己也要成为这样的人。他说话的时候眼神特别坚定。

往往这个时候,古晚晴都躺在古盛浩的腿上,抬头看见满天繁星,耳边还有一阵阵的虫叫声,她总是说:“哥哥,你要是成为那样的人,我为你自豪。”

那时候的她还小,怎么也不会懂得成为这样的人意味着死亡。

如今她长大了,并不想要一个英雄,只想要一个哥哥。

一个活蹦乱跳的哥哥。

好长好长的一段时间后。

古晚晴笑着跟古盛浩道了别,然后往停车位走去,看守室依然灯火通明的,大叔坐在里头在听相声,听着听着还不忘跟着哼哼两声。

是德云社的相声。

大叔伸手关低了收音机的音量,看着古晚晴道:“天黑回去开车慢点。”

“谢谢。”古晚晴说。

大叔咧嘴笑,然后又将收音机的音量调高了,跟着里头郭德纲说着相声,他的声音宽厚,听着倒还挺像回事。

古晚晴挂档,车就往小道上行驶而去。

外头的风在半夜时分已经有些悠悠然的凉意了,比起日头毒的中午来说,好了许多。

她将车窗玻璃摇曳下来,让带着山间香气的风从外头涌进车内,在车里迂回的流转着。

车在废旧仓库的后侧方远远停下了,沈晔霖没有着急下车,而是将周围环境打量了一下。

在仓库的左侧停着两辆黑色奥迪汽车,有一个年轻的马仔靠在汽车引擎盖上在抽烟,马仔也在东张西望的看着。

“咋搞?”孙乾问。

沈晔霖探着脑袋往右侧看,随后指了指:“从那儿的窗户翻进去。”

沈晔霖悄摸摸下了车,孙乾也下车,随后锁好车门。

那头的马仔低头在玩手机,压根就没注意到仓库后头混进去两个人,也不全怪他,孙乾将车停的较为隐蔽,刚好在围墙的外侧,从马仔的方向是瞧不见车的。

窗户是坏的,只有窗框没有玻璃,应该是年代很久远了,木质的窗框摇摇晃晃的,沈晔霖想扶上去却在刚握住的时候窗框就自然松落了。

好在他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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