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章  邬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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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驶出老城区后就一路向南,进入了盘山公路。

路势极为陡峭,一侧是高耸的山,一侧是连接在一起的低桩栏杆,栏杆下头便是山体。

外面漆黑一片,又刮着风,风在山崖子上倒饬出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声音。

好在这条路沈晔霖走惯了,倒对这些视若无睹。

过了盘山公路再开五公里的小路就到了陈霸天的老窝。

是个小寨子,背后靠着一片森林。

陈霸天这人一向谨慎,为了躲避仇家和警察,隔一段时间就要搬一次住所,而这次选的是穷乡僻壤的地方,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利于逃脱。

到了寨子门口,他降低了车速。

门是全封闭式的铁门。

从外头看不见里头,高度大概在三米半左右,两侧也围有白色的围墙,围墙上头全部布署着尖刀状的铁器。

门一开,孙乾就走了出来。

这人是陈霸天的左膀右臂。今年刚好二十六岁,估摸着算了算跟了陈爷得有十年时光了,比沈晔霖整整早了七年。

一开始因为陈爷很欣赏沈晔霖,他对沈晔霖是极为排斥的,后来跟着沈晔霖跑了几次任务后,对沈晔霖佩服至极,就尊称他霖哥了。

孙乾问:“霖哥,怎么才来?”

“遇到点麻烦。”沈晔霖说这话的时候侧头看了看胳膊。

“受伤了?”

“先去见陈爷。”

“好。”

沈晔霖下车后,孙乾很自然地接过沈晔霖手中的箱子,跟在他后头往陈爷的屋子走去。

屋子是两层楼高的傣楼,干栏式的木楼建造风格,主要是由数十根粗大的柱子支撑着。

下层高约七八尺,四无遮拦,整个楼宇是悬空的。

屋顶是用茅草铺盖的,又加了些防潮防霉的物质,而门窗为了通风,是用竹条编制的。

上层的楼梯口有一个大的露台,是用来眺望四周的。

眼下,陈霸天正坐在露台上看报纸。

头顶上一盏近乎拥有太阳光般光亮的灯照着,将露台的正中央照出了一个圆弧型的形状。

他坐在藤椅上慢悠悠地翻着报纸。

听见楼梯里有脚步声传来,也没抬头,继续翻报纸,嘴巴里却说了话:“回来了?”

“陈爷。”

“陈爷。”

沈晔霖和孙乾踏上露台的地面,同时开口。

陈霸天穿着老旧的黑衣裳,衣服的边角料已经完全磨白了,脸上戴着一副老花眼镜,大概灯光有些晃眼,他眉头皱了皱,后脊背微佝偻,将头离报纸更近了些。

这模样和架势,看上去像极了学识渊博的老学者。

“阿泰呢?”陈霸天问,依旧没抬头。

沈晔霖说:“被警察抓走了。”

说话的时候,他低着头,用眼睛的余光偷偷打量着陈霸天,果然陈霸天的面色阴霾了,笼罩住了原先的慈眉善目。

“怎么回事?”

“刚准备把人带回来,就冲进来一群警察。”

“受伤没?”陈霸天问。

“没大碍。”沈晔霖说,说完没有停顿又补充了一句:“拿到阿泰一个箱子。”

孙乾上前将箱子放置在陈霸天身旁的茶几上。

箱体很小,却很精致。

一看就像是上好的物件,这样的物件都是用来承载重要的东西。

陈霸天先用余光审视了一下箱子,又转过头来,认真看了看皮箱,然后抬头看着沈晔霖。

此刻,沈晔霖的脸色白的像一张纸,冷汗把额头和鬓发都湿透了,脸胀得通红,或许是太疼了导致额头上静脉突起。

陈霸天将目光收了回来,也没伸手去拿箱子,而是继续低头翻报纸。

在深山老林里,蚊虫多,眼下,沈晔霖一手捂着伤口,一手垂放着,血从手指间滴落在地板上。

身边被蚊蝇绕着转,他也不好动手去赶,更不好吱声,只能咬着唇忍着,硬生生咬出了血痕。

旁侧的孙乾心疼沈晔霖,可又了解陈霸天的脾气,只好怵着眉轻声叹气。

过了会见陈霸天还是没有动静,终于耐不住了,准备开口说话。

“……”

见状,沈晔霖冲孙乾摇头,他尽力克制住受伤手臂的颤抖,努力装出一副很自然的样子。

他心里知道,这是陈霸天故意在惩罚他办事不力。虽然带回来一个箱子,可丢了阿泰,也就相当于丢了一个无价之宝,也就剐了陈霸天一块心头肉。

月色更偏移了,预示着快要靠近凌晨了。

陈霸天收起报纸,紧接着站起身来走到沈晔霖面前,伸手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沈晔霖的肩膀,缓缓开口道:“下次注意点。”

沈晔霖点头,看着陈霸天拖着老布鞋离去,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他长吁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孙乾说。

“我他妈才被吓死了。”沈晔霖抽了抽嘴角,脸上的惊慌失措表现的恰到好处。

孙乾嘿嘿一笑:“走,我带你去治伤。”

几天后,古晚晴在酒吧又一次见到了沈晔霖。

她是个好朋友陈雯倩一起去的。

陈雯倩个头和古晚晴差不多高,圆脸,皮肤是呈小麦色的,特别喜欢画欧美妆。

今天穿了件紧身的包臀裙,此刻正抽着烟往古晚晴方向走。

到古晚晴跟前后,陈雯倩就开始数落说:“晚晴,你来酒吧怎么也不穿的骚一点!”

古晚晴低头看了看自己,白t恤和牛仔短裤,脚上踩着的是匡威帆布鞋,“我觉得挺好的。”

“你看看她们。”

古晚晴反问:“跟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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