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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谢虎在言辞一道上实在没随了他能言善辩的兄长,又证明不了自己的身份,最后被人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晕头转向的,甚至想动手打架。

可谢虎到底在军中历练过几年,大齐海防军队纪律最是严明,他如今再是生气,也做不出仗势欺人的事情来,只得气鼓鼓地回家,跟谢良钰说了,恨不能扯上哥哥出去再与那些闲汉论论短长。

谢良钰刚开始听说这荒唐的传闻,也实在是哭笑不得。

自从决定在这异世仕途上做出点什么之后,他行事确实一直刻意有些高调,时时不忘给自己造势,可不想一下子竟过火了,如今竟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连取个亲这样的小事,也值得闹得京中满城风雨了?

也不知是该荣幸还是该叹息。

不过这种事情,外界再如何传说,也影响不到谢良钰本人,不日便是选定的良辰吉日,他正全心全意地备着娶亲,可没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

别说,虽然不是第一次,可还真有些紧张呢。

第103章

迎亲当天早上,从谢良钰新置办的宅子,到他前往叶府的路上,看热闹的人乌乌泱泱,热闹得简直不像见过世面的京城市民。

谢良钰本人骑在高头大马上,穿了身鲜亮的新郎礼服——前日游街,他的状元袍也是如此喜庆庄重的红色,但那官袍与婚服到底不同,重气势威严,于美观上便不多下工夫,而如今这身穿在身上,更衬得他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任谁见到也要夸上两句,好个俊俏的小郎君!

“状元郎,这就娶亲啊?”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双喜同至,恭喜恭喜啊!”

到底是成亲大喜的日子,况且风言风语没有影子,这些天大家私下里议论再多,倒都不会在此刻说什么扫兴的话,一时间到处都是贺喜的声音,再加上鞭炮声、唢呐声、小孩子奔跑着争抢喜糖的笑闹,好是热闹。

谢良钰也笑容满面,在马上冲大伙团团拱手——他心中感慨还更多些,想当年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周遭处境是如何狼狈,与梅娘的婚事更是仓促之下的无奈为之,虽说自己当时已经为风风光光地迎娶娘子尽了最大的努力,可认真来说,到底是寒酸了,委屈了人家姑娘。

更不必说,原主那叫一个声名狼藉,整个村子的人都觉得洛家姑娘是嫁进了狼窝,这辈子跟着他,还不知要受多少磋磨。

哪儿像现在这般,能得到如此之多的祝福和欣羡呢。

谢良钰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正正衣冠,百感交集。

他心中也是火热的,奋斗多年,到得今日,他终于能够昂首挺胸地去迎娶自己心爱的姑娘了。

偌大的叶府也早张灯结彩了起来,那边街邻多是京中重臣贵戚,自不像谢良钰他们那边那般热闹、风言风语传得满天都是。

那些大人物们想也知道,若真是叶家嫁女,便算两个年轻人真是两情相悦,谢良钰又有多前途无量,也万不可能如此“草率”的。

至于这场婚礼究竟是怎么回事,谢良钰虽没有主动宣传,可自是也未刻意隐瞒,他要娶的是谁,该知道的都是知道的。

车队在叶府门前停下,谢良钰深吸一口气,饶是他素来沉着,此时也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迎亲时新郎不下马,他们这边停在府门口,那边府里头便应声热闹了起来,下人们也都穿了喜庆的颜色,张罗着请新娘子上花轿。

古代的成亲礼仪实在多而繁杂,尤其是谢良钰如今的身份地位,自然与从前小村庄里的农夫不同。即使他在这时代已待了挺久,甚至熟读四书五经都考上了状元,可到了真正成亲的这天,也还是晕头转向,只能任人摆弄。

只心里还是甜蜜的。

接下来又走过各种礼,领着花轿回到自家小院子,又是一番折腾,院子里早已经布置一新,摆了几桌酒席。一行人热热闹闹的,在主礼的引导下放炮仗、步红毡、拜天地……繁缛的礼节之后,由两个小儇捧龙凤花烛导行,谢良钰执一彩球绸带,那一头牵着他的新娘,这就到“入洞房”的环节了。

就这时还有讲究,小夫妻需得在麻袋上行走,每走过一只,喜娘们便又将前面后只递传于前接铺于道,这意谓着“传宗接代”、“五代见面”。

这一套都做完之后,谢良钰仍是不能安生地掀起红盖头,梅娘此时能留在房内,而作为男主人,他需到前厅去,招待前来送上祝福的亲朋好友。

——人并不算太多,河东省离这里远,谢氏宗族中只有一些原本就在谢良钰旗下商号行走、年轻力壮的小辈赶来贺喜。除此之外,便是些聊得来的同科,和京中一些颇有头面的文人聚着,论身份来说,着实有几分雅气。

只是人有七情六欲,这种日子里大伙自不会端着,谢良钰作为主人公,甫一露面便叫人抓住,几杯水酒下肚,席间的气氛也更加热烈起来。

第104章 正文完

谁说文人雅客都清高自持?谢良钰今日可是吃足了苦头,那群平日里人模狗样的秀才公们是牟足了劲儿要折腾他,一直闹到半夜,各个都喝得软在桌子上成了一滩滩烂泥,还要拽着他的袖子,大着舌头说一句:“山、山堂兄且住……再、再来一杯!”

谢良钰:“……”

我是可以再来,仁兄你还能喝吗?

他前世就应付过不少这种应酬的场面,开始的时候还想着大家都是朋友,不玩那些虚的,可后来一看根本顶不住,为了晚上还有能力回他的洞房,早早就开始使巧,一杯杯水酒全喂给了正红的大袖,反正大家都一身酒气,闻也闻不出来。

这么闹到最后,他反倒成了整个桌子上唯一清醒的人了。

不过,谢良钰自然也随着大流,装作早喝得神志不清的模样,面前最后一位兄弟倒下之后,他就也顺势往前一趴,在那位仁兄背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装起醉来。

最后,还是叶家的下仆帮忙,把这一群山匪似的读书人一个个运回房里去。

“这也喝得太过了,新郎官这个样子,可怎么入洞房哟。”

“双喜临门,是太高兴了吧。”

“嘻嘻,状元郎长得可真俊——之前在人群里太远,都没看清楚,难得有这样的郎君,醉成这样,也不让人觉着厌恶。”

那几个搀着谢良钰回房的仆妇显见嘴碎,一边走,还一边互相打趣着调笑,这可苦了装睡的谢良钰,当面听着那些背后议论的话,饶是他脸皮并不算薄,也有些应承不来。

好在,很快就到了他与梅娘的房间。

眼看人醉成这样,洞房里那一应繁文缛节也实在没法儿做了,不过好在人人都知道,这两人早先便成了亲,如今不过是补办一次礼,倒也不必那么计较。

仆妇们掩口笑笑,嘱咐了新娘子一番,便都连贯退了出去。

梅娘正顶着红盖头,端坐在牙床上,她本来还有些紧张,可听着前面的动静过了半夜,紧张也早都平复下来,如今见一向端重的相公难得醉成这样,更是觉得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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